鱼香四溢,半靠着温凉的怀中,南宫厌大口朵颐,边吃边忍不住夸赞:“好好吃哦!公子期,你和我想象中的还是有一些不一样。”
夜风突起,吹乱了两个人的发丝,南宫厌吃得不亦乐乎,自是没空理会,油光光的唇是都粘上了头发丝。
公子期轻轻的帮她把碎发绾到耳后,抬眸看着她的眼睛问:“哪里不一样?”
扬了扬手中用木棍穿插烤好的鱼,南宫厌笑吟吟道:“我一直以为像你们这样的世家公子都是自幼富养,除了极高的武功和颜值外,应该都是生活白痴,不曾想你还会做这些。”
“谁告诉你,我自幼是富养?”公子期捏了捏她的脸颊道。
南宫厌又笑:“你是千里烟波处唯一的继承人,谁还有胆子虐待你不成?”
和煦的眸光似乎一下子沉静了,暮暮沉沉的与暗夜渲染到了一起,恍若隔世,薄唇收起微勾的笑意:“从记事起,我就孤身一人生活在乘风阁内,从未离开过半步。除了周伯时常送些吃食来,就只有父亲一年一次的传授剑法,而母亲唯一出现的一次是在我十五岁生辰的前一夜,当时我自是欣喜若狂来到她面前,可是她却说:你不配叫我母亲。”
“为什么?”
南宫厌听得有些不解,千里烟波处未来掌舵人,理应享受着世间最美好的事物,没想到公子期的童年却是黯然无色,感受到他的尾指在轻颤,内敛的伤感在蔓延,南宫厌握住他的尾指,轻露疑惑。
公子期却是一笑,揉了揉她的秀发:“你慢慢吃,别饿到了,就当听一个故事。”
悄然停下狼吞虎咽的动作,南宫厌托着下巴一点点的啃着烤得焦脆的鱼肉,眼前渐渐浮现出另一副不为人知的过去:
当时年少气盛的公子期,自然是无法理解父母对自己冷漠的态度。激动的问月华夫人为什么?为什么对他不闻不问,疏离冷漠?但月华夫人根本就没有没有向他解释的意思,只是临走时淡漠的看他一眼道:你若能在江湖后起之秀稳居第一人,再替我杀了生死谷谷主南宫离那个贱女人,我便放你自由,反之今生今世就别想走出千里烟波处。
彼时的公子期莫说能成为武林第一人,就连周伯都无法打败。不过一切定数皆会改变,直到暮色苍茫间那人出现,一剑所向竹林尽灭,震惊之余后公子期手中便多了一把剑,名曰惊魑。
惊魑!当数绝世兵刃,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配得上的,那人给出的条件:三年之内若他踏不出乘风阁,这把惊魑剑便是了结他人生的一把利刃。
为了活着,亦或者为了看看千里烟波处之外的风景,三年后公子期私自离开千里烟波处,一个月内挑战各大名门正派,所有前辈高手尽数败在他手中,从此公子期便一跃成名。
带着殊荣归来,可父母似乎并不喜,他在他们脸上看不出一丝和悦之色,反之却被罚跪三日,那三日连日阴雨绵绵,而公子期就这么听话的跪在宗祠门之外淋着大雨反省,整整三日,他一直在想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受到如此的惩罚。
此后数日淋雨罚跪后的公子期连续高烧不断,而公子长昊夫妇却一直未曾露面。
醒来之后的公子期对着冷月阁的方向郑重一拜,毅然决然带着惊魑独自离去,一路游历,所行之路皆向南方,半年后不知不觉中已入南疆地界,可还没等他动手南宫离自己已然缠绵病榻香消玉损。
但公子期明白,月华夫人要的结果不止是南宫离的死那么简单,所以公子期深知做什么才能让月华夫人满意,才能让她接受这个自幼被丢在乘风阁不闻不问的儿子。
后续便有了冷面护使白云花偶遇公子期,南宫厌初遇公子期那一眼万年的惊艳,以至于后续公子期冷眼旁观生死谷内斗纷乱的场面,南宫厌心灰意冷跳崖自尽……
机关算尽,等公子期返回中原的时候,却得知了另一个震慑得消息,半年前公子长昊和云化天在晓风残月楼崖顶同归于尽,双双命丧当场,月华夫人就此也变得更加阴郁起来,整个千里烟波处都透露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氛围当中。
公子期归来之后,便名正言顺的开始接收千里烟波处的一切事宜,一举摧毁生死谷,数次大败晓风残月楼现任楼主云无兮,成为真正的武林顶尖翘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