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易和尚也只是名声响亮而已,他若真敢寻我铃铛盗的麻烦,保管他出不了临江府。”
知府冷笑一声,“刘舵主好大口气,便是贵帮廖帮主,也不敢说这等大话。
能杀的了丁二夫人的,岂是寻常之辈!
你要知道,几年前剿匪,若不是董大人知会,凭那些乡下小子之力,便已然将你们赶出临江府了。”
刘舵主冷哼一声:“一群乡巴佬,以为凭着点水上功夫便能与我铃铛盗抗衡,真是痴人说梦!”
他拍案起身,“今日刘某身体有些不适,丁易和尚之事,明日再说!不过,谁要是敢与我铃铛盗为敌,便等着当鱼饵吧!那群乡下小子如此,那提刑官王昱如此,丁易和尚也将如此!”
知府面『色』铁青,却不再有任何意见。
丁易在窗外将这番对话听个正着,心中暗叹,或许冥冥之中真有天理存在。
他出了园林,在附近小镇歇了一晚。
他想要为枉死之人申冤,便要移花接木,借他人之名将此事闹大!
第二日,当临江知府的仪仗回城,路过最为繁华的街道之时,令人惊异的一幕在众目葵葵之下发生了!
只见在街上诸人避让之时,从街边小巷之中陡然冲出一队诡异的人马,挡在知府仪仗之前。
街上顿时起了一阵惊呼之声,仿佛大白天见了鬼怪,想逃又不敢动身。
知府听到动静,询问道:“前方何人挡道,还不赶紧驱除?”
护轿的护卫一脸惊骇,颤声道:“大。。大。。大人,不是人。。无法驱除!”
知府轻哼一声,出得轿中,见到眼前景象,不由得心下一惊,倒退了两步,方才定下心神,朗声道:“何方妖孽,朗朗乾坤之下敢在本府面前装神弄鬼!”
“府尊大人,我死的冤!你我同朝为官,为何非但不为我申冤,还要包庇凶手!”
在他对面,一个点着血红眼睛,伸着猩红长舌的纸人,跨坐在纸马之上,漂浮在半空之中。
在它手中,拿着大楚上朝所用的玉圭,其上,写着几个鲜红大字,“大楚提刑官王昱!”上面,还在慢慢渗出鲜血,不断滴落!
知府知道此时不能『露』怯,道:“王大人被凶兽侵袭,早已入土为安,你是何人,装神弄鬼,扰『乱』人心。尔等还不速速将他拿下!”
知府身边自有死士跟随,只见从衙役中跃出一人,长刀出鞘,斩向那个纸人!
“大胆!在我等眼下,还敢颠倒是非,行凶杀人!”
两道丈许高的身影突然出现,挡在纸人面前。
众人心中寒意更甚,这两道身影却也是纸人,一黑一白,手持哭丧棒,专拘人生魂!
那死士在一声爆喝之下,突然从空中掉落,全身毫发无损,却已然没了声息,便真如被人钩去了魂魄一般!
“啊!”街上一阵惊呼,众人纷纷下跪在地,口中念念有词,有些做了亏心勾当的,更是不住磕头求饶。
“区区障眼法,也敢献丑!”一道剑光乍现,冲向黑白无常!
“是临江府第一剑客白无涯,人榜排名三。。。。”
有衙役认出出头之人,一脸兴奋。
便见白无常手中哭丧棒突然出手,直接从白无涯胸口穿过,将他直直挂了起来。
此时,那衙役方才把白无涯的身份说完,“。。。十二。。”
人榜排行三十二的白无涯,在纸人白无常手下过不了一招便丢了『性』命!
“这。。这。。。莫非真有神鬼不成!”
知府心中有些慌『乱』,“但为何早不出现,偏偏现在才出现!”
他想之不通,见黑白无常开路,王昱骑着纸马一点点向他靠近,不由得大汗淋漓。
“是铃铛盗的舵主刘青干的!是他杀了你!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便找他!”
王昱哈哈一笑,“他的仇已报,现在我只是问你为何包庇凶手!”
只见他手一挥,便有一人从天而降,落在大街之上,正是昨晚与知府信誓旦旦之人!
“我。。我。。”知府脸『色』苍白,有些事他不能说,说了不只他身死,连一家人都保不住!
王昱叹息一声,道:“二位鬼差大人,我的时辰将至,便劳烦大人将这昏官带上,我要在地府之中与他打上一番官司。人间事,便由人间青天了结吧!”
“依你!”
黑无常哭丧棒一指,知府陡然倒地,脸上犹自留着惊惧!
“走!”
白无常轻喝一声,一队纸人冲天而起,化作一道道火光,消失在天地之间。
过了良久,方有人敢起身查探。
堂堂临江府知府大人,真的毫无征兆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