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过的唐念一直都是个骄傲的人，绝不会把自己的尊严踩在脚底。

此刻跪着的唐念听见这话，楞了一下才意识到厉瑾瑜口中的“她”是谁。她知道自己情急之下又走了步错棋，可是这样情况下，她想不出更好的挽留之法。

面对厉瑾瑜眼底越来越深的怀疑，唐念含泪道：“以前也没有过这种事吧……瑾瑜，你和琰琰是我的全部，没有你们，比让我失去生命还痛苦。”

厉瑾瑜长久沉默着。

唐念好一会儿没等到他开口，不安地说，“瑾瑜，琰琰对我有点误会，如果我从这里搬出去，更加没办法和他相处，那这些误会就永远都解不开了。我很爱我的孩子，你让我在这里多陪他些日子好不好？”

“那你今天打他没有？”厉瑾瑜问。

“我没有。”唐念说着看到厉瑾瑜面色不虞，补充道，“我就是想吓唬他一下。”

“不是怕他告诉我才不打的？”厉瑾瑜问。

“当然不是，我本来就不会打他。琰琰自己也说没打到，我真的只是想吓唬他。瑾瑜，我以后不敢了，对不起。”唐念跪得膝盖疼，扶着楼梯扶手站起身。

她打量着厉瑾瑜的神色，想去抱他。

就在唐念的手即将碰触到他的那一刻，厉瑾瑜回神，眼神凌厉地剜过来。

唐念被吓了一跳，手僵在空中，不敢再继续，只能带着哭腔喊他：“瑾瑜……”

“你选择住酒店还是我的公寓？”厉瑾瑜问。

唐念没想到他竟然坚持要自己搬出去，委屈道：“瑾瑜，求求你让我留下来吧……”

“之前同意你住在这里是因为你说想和琰琰培养感情，但今天这一巴掌哪怕你没打下去，琰琰也已经对你生气了。现在最好的方法是你先离开一段时间，等琰琰忘了这回事，再慢慢跟他接触。唐念，你是琰琰的母亲，我不反对他和你接触，但我不希望孩子难过。”厉瑾瑜原以为这些话会很难说出来，但没想到竟然开了个头后，他就一口气全说了。

甚至厉瑾瑜说完这些话后，压在心口的那块大石头也轻了些许。

可唐念却觉得自己一旦离开，再想回来就难了，说什么也不同意：“我舍不得你和琰琰……”

“你想琰琰的话，随时可以过来探望他。不过我希望你尊重孩子的意愿，不然很难让他喜欢你。至于我……”厉瑾瑜眸色微暗，低下头去，躲开了唐念含泪的双眸，哑声道，“忘了我吧。”

唐念一惊：“瑾瑜，你真的要抛弃我吗？”

厉瑾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疲惫而沙哑：“算我不好。唐念，对不起，我不爱你了。”

唐念惊惧：“可我们以前……”

“过去了。物质方面，只要你提，能力范围之内，我都能答应。但其他的，抱歉，我给不了。”厉瑾瑜现在望着眼前的人，完完全全没有半点从前的感觉。

他不仅对眼前的唐念感到陌生，甚至有时候还会感到厌恶。

良好的素养与男人的责任心让厉瑾瑜不至于对唐念不闻不问，但也点到为止，只有这些。

他如今所有的感情都给了唐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