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此,但是我依然笃定,天下必统一于秦。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如今之形势,怎样才能统一中原吗?”
“当然记得,师兄曾说,‘纵观中原各国,非军纪严明者必败,非仁义暴民者必败,非正义以伐无道者必败’”鹖冠子复述到,“然而师兄也说,‘古之善用天下者,必量天下之权,而揣诸侯之情。量权不审,不少强弱轻重之称;揣情不审,不知隐匿变化之动静’如今天下大势,尚未明晰,师兄就揣测‘天下归秦’,可不是自我矛盾吗?”
中年人突然无言以对,他知道,鹖冠子虽然生性潇洒,但是其心火热,一身本事,虽然不及自己,但主要因为他的战略高度不及自己,只能看到毫厘之差,而不分大局之势。
“那你觉得,除了秦国,谁还能统一这混沌之中原呢?”中年人捻须问道。
鹖冠子盯着自己的师兄,慢慢的,低下了头。不错,自己所说的,只不过是一个希望,一个概率。他游历天下,对于中原各国的国情略有熟悉。总体来说,一句话:上暗不治,下乱不窹,楗而反之。也就是说,上层昏庸不理国家政务,下层纷乱不明为臣事理,各执己见,事事抵触。今日国君振作,尚能革除时弊,他日臣下龃龉,互相逼走对方。是以各国或可治一世,亦可乱一世。
“虽然天道茫茫,我愿出世历练,证我打道。我就不信,世间就没有融汇刚柔并济天道的大国存在!”
师兄看着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你我师兄弟不妨以这天下围棋盘,对弈一局。”
“天下为棋?”
“不错,以这天下为棋,世间就以五十年为限。五十年后,无论如何,你再回鬼谷,你我是兄弟再论输赢。”
“好!”鹖冠子也是没来由的充满了好奇,“就以五十年为期,五十年后,我再回鬼谷,再来和师兄论个高下!”从此之后,鹖冠子就离开了鬼谷,下山游历中原,希望山东六国能够求天道以治国,然而十几年过去,依然无所事事。只不过在中原大地之上,一个名叫鬼谷子的人的名号,在中原流传开来。
他知道,这就是他的那位师兄。
“先生?先生?”赵雍看着鹖冠子陷入了思索,久久不回应自己,忍不住轻声唤了起来。
“少君赎罪,我一时失神了。”鹖冠子被唤醒,然后看着赵雍,“少君所问,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如果少君想听,改日可以到此相聚,我一一予以分说。”
“既然如此,就要叨扰先生了。不过,我有一难,想要请问先生。请先生,先要赐教于我。”
“少君但问。”
“我想知道,商君之法,是否可以施行与赵国。”赵雍毫无顾忌,面对面的看着鹖冠子,他想听听,这位隐居的贤士,到底如何看待这个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