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周尧说了事情的经过,华少推想了一下其中的关窍,觉得乌延国的事情不容小觑。
他斟酌了一下,才慢慢说道:“陛下怕是要重用你了,西北用兵,朝中没有人可以肩负重任。
不是能力不足,便是不足信任。
你是陛下从制科考试中特别拔擢出来的武将,借这个机会让你去西北看看,也是陛下的一片苦心了。
只是不知,你这一趟行走,可有了什么收获?”
华少一愣,“陛下不是要跟乌延国结亲吗?怎么还要用兵?”
“你个憨憨,当真就以为两国结亲就是交好了?
蕊儿公主未必愿意远嫁,陛下也没有那个心思真的让妹妹远嫁,不过是暂时安抚住乌延国罢了。
不然你看看白芷国闹成那样,我们鸿音王朝若是不出手,便白担了这婆罗洲共主的名声。
我跟着云妃娘娘办事,这也有三年了,她对国事料的深远,不是我们这些俗人能想到的。
且听她的安排就是。”
“那云妃娘娘的意思是?我们要随时做好跟乌延国开战的准备了。
好在我们这一路倒是顺便考察了山川地理,算是不虚此行。”
周尧想着今日还真是来对了,之前从未想过华少明面在二条司公干,却居然一直在给云妃娘娘办事。
而且在自己面前,还毫不避讳,这份勇气,真不是自己能有的。
华少点点头,“你心里知道这些就好,也不必都告诉人去。
依我看,这打仗的日子就要不远了。”
华少的神情有点漠然,并不是年轻人提起打仗该有的那种热切。
在他身上也看不出有一丝想建功立业的心来,这在以前的花郎社,可是大家共同的目标。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
难道是那次出海,让他对人生有了不同的思考吗?
“华少,真要开始打仗的话,兄弟们都愿意听你招呼。
只是我不明白,你既然已经得了陛下的差事,为何还要听云妃娘娘的差遣呢。
她毕竟是个妇人,这宫里的事她说得上话。
这天下大事,她能有什么高明的呢?”
华少一笑,“舜卿,你这就糊涂了。
能不能懂得天下大事,又怎么能看是男是女呢?
你只要认定了一个人,又怎么会介意他是男是女,你说对吧。”
华少的这个譬喻,让周尧一下子就懂了。
“是,你说的对,只要你选定了跟随的人,又怎么能管她是男是女。
既然华少你全心的信赖她,那我以后也都听云妃娘娘的差遣。”
“嗯,关于乌延国,云妃娘娘早做了周详的计划,你就等着着紫袍,封列侯吧。”
华少的语气那么笃定,仿佛万里觅封侯,在他眼里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听云妃娘娘的差遣,一切都会水到渠成,至于这期间需要多少枯骨,多少血泪,他并不在乎。
周尧向往着征战,这意味着他曾经苦读的兵书都可以有用武之地,更意味着,他可以凭自己的功绩来赢得世人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