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两年过去了,可是那段记忆却深深的刻在宣德帝的心头之上。
那一次,他踌躇满志,刚刚摆脱了姜太后的掌控,玉芝山也重新苍翠,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最喜欢的衡英也已经到了身边。
他可以大展宏图,他可以真正的做一回帝王了。
可是紫云山巡行的时候,出了岔子。
他竟然从祭礼的高台上跌了下来,若不是清池忠勇,他早就小命呜呼了。
不知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是当真他又那个福气,总之那个黑影在紫云山之后便不再出现了。
洛州牧到最后也没找见他说的刺客,虽然抓了很多面上有黑痣的人,但都是跟案情完全不相干的人,有的甚至一辈子都没去过紫云山。
他知道他们只是胡乱应付他,硬着头皮也抓了许多人,那些人根本就是无辜的。
可是为了皇帝的尊严,他不能松那个口。
这一次也是一样,当然,上一次抓的都是一些平头老百姓。
可是,这一次,抓的很多人,却都是昊京的人物。
是的,平日里也都是吆五喝六的角色们,如今下了大狱,下破了胆子。
还有人庆幸着,说着还好不是去的二条司,刑部的老爷们多少还是要遵守些规矩的。
无非是关几日,总会有个结果出来的。
可惜,这一次很多人都猜错了皇帝的心思。
这个行刺案一开始是闹的声势浩大,可是最后,却似乎没有人再提起的样子,宣德帝也像是忘了。
只是这批人,就这样关着,也不说提审,也不说放人,刑部大牢里一时人满为患。
看守的狱卒们本来觉得事情多,值班也变得频繁起来。
可是大年下的,虽说过了花灯节,可是还在正月里,那些富贵人哪里受得了大牢里的伙食,纷纷让家人送了各样东西来。
要送东西,免不了要打通关节,给狱卒们不少好处。
这样一来,狱卒们加起班来,就多了很多心劲儿,毕竟得了人的好处,也得好好招呼这些大老爷们。
三日过去,这些人也觉得可能皇帝不过是不开心,关他们几日是有的,大约等皇帝消气了,也就放他们出去了,因而越发肆意起来。
还有人让家人送了来马吊,几个相好的开始凑一桌,开始赌钱了。
只有一个人哭丧着脸对着墙壁发呆,别人叫他打牌也不理。
有一个看不过去,“洪少爷,干嘛这般愁眉苦脸的,且放宽心,过几日也就出去了。”
那个洪少爷听了这话,摇头叹息道:“大谬大谬啊,陛下若是要放我们,那一日就该放的。
可是那一日,只放了绿映姑娘一个人,你们不觉得这里面很有古怪吗?”
其他人听了这话,也有点愕然,“绿映姑娘,那肯定不能是刺客啊。
此刻是从陛下身后射的箭,绿映姑娘在前面啊。”
有一个黑壮的汉子应口接道,一看他就是绿映姑娘的铁杆粉丝。
“是啊,怎么会是绿映姑娘呢,人家一个姑娘家的,柔柔弱弱,怎么会行刺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