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阔脸的胖公子也掺和进来。
“可是,陛下是在听她的曲子的时候遇刺的啊,这难道不是最应该被怀疑,最应该被抓起来的人?
除非……”
洪少爷忽然住了口,他想到一个最可怕的结果,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永远也走不出这个大牢了。
“除非什么?”几个人都好奇起来,把这个洪少爷团团围住。
洪少爷却忽然顿住了,他不知这些事能不能宣之于口。
“算了,算了,大概是我想错了。”
大概是怕一出口便会成真,他匆忙的闭了嘴。
其他几个人可不干了,“洪少爷,你怎么能刚开口又不说了呢,弄的我们心里猫爪的一样,痒的难受。”
“快说吧,洪少爷,也让我们心里有个谱,这绿映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洪少爷想了想,鼓起勇气道:“我觉得这一定是兰昭仪的一个计策,她初来乍到,很多人都说她是妖孽,还早早放了风声说让绿映姑娘唱曲子。
可是去过同悦教坊的都知道,绿映姑娘这一个月来都没有再登台,就是在努力排练今晚的节目。
怕是在陛下的心里,我们是早都知道她要唱什么。
哎,凡是来听的,陛下可能都认定我们是讨厌兰昭仪的人。
接着这次谋逆的案子,就将我们这些讨厌兰昭仪的人一举都除掉了啊。”
“啊,我们是有点讨厌兰昭仪,但不至于为了这个就得死吧。”
那个阔脸的胖公子叫嚷起来,“难道兰昭仪就这么霸道,讨厌她的人都得去死?”
那个黑壮的汉子不耐道:“洪少爷,你这么分析完全没有道理啊,简直就是在杞人忧天。这还是刑部大牢里,一切总要讲个法吧,难不成兰昭仪一声令下,我们就要小命呜呼了?
我不信,我不信。”
洪少爷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我也不信,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
没过几日,大牢里的人渐渐少了,有些人察觉出不对的时候,已经个个变成了惊弓之鸟。
“洪少爷,难道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些人不会是被带出去咔嚓了吧。”
洪少爷用头一下一下的撞着墙壁,“我这乌鸦嘴啊,怎么就真的应验了呢?”
没过几日,大牢里就重新开始空空荡荡了,没有人知道那些人去了哪里,更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被杀了。
就连那些狱卒们也很是疑惑,这些人就这样压出去,怎么就再也没了踪影呢。
当时在场的足有几百人,竟就这样悄悄的消失了。
不是不怕的,可是狱卒们关心的却是最近再也没有那些出手阔绰的家人来送东西了,当真是一个遗憾。
洪少爷住的那间牢房,墙壁上的角落里,悄悄的题了两句诗,也没人在意具体写了什么。直到很多年以后,才有人想起当年的事,不胜感慨,宣德帝就是从洪庆六年的正月里,开始变的越发狂躁的。
那之后的他都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再也无法拉回到正常的轨道上去了。
任凭有着良将,有着忠臣,也无法挽救鸿音王朝日渐倾颓的衰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