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沅使了一个眼色,阮沐雨会意,换了一脸欣然,自床沿站了起来,微微福身一礼:“问刘总管好!”
原以为还是千夜枭,没想到换了阮沐雨,皇帝一向宠爱她,她又可能是皇族血统,刘佺自然毕恭毕敬:“怎敢受阮姐的礼,真是折煞老奴了。姐必是听太子病了,前来探视吧,果然是兄……”
想着传言的事,他脱口而出“兄妹情深”,话刚到嘴边,意识到不对,立马一顿,改言道:“果然是重情重义呢!”
阮沐雨目达耳通,自然看得出刘佺的心思。这些年,她一直奇怪皇帝为何如此宠爱她,更不明白明明她与凤沅最亲近,每每指婚,却不会指婚于她们,原来皇帝与她娘……
想着这事,对她造成的影响,阮沐雨的笑意变得十分勉强:“刘总管过奖了,不知皇上赏赐了什么,有没有我的份?”
她俏皮的话语,一向是皇帝的最爱,刘佺感同身受,跟着开怀一笑:“皇上赏赐,少了谁,也不会少了阮姐,早知姐在这,就一并送过来了。”
着,很快回归正事,一个手势示意宫人奉上赏赐,“太子爷,这些都是皇上亲自去库房精挑细选的礼物,皇上了,太子是一国储君,绝不能含糊,太子的事便是国事之重,在皇上心中尤其重要!”
凤沅捂着头,依旧十分痛苦的样子,一边扶着莲蓉,艰难地起身,一边道:“儿臣多谢父……”
“太子快快躺好,”刘佺见状,连忙阻止,随即一笑,“皇上了,太子生病,不必顾及礼数。”
“哦,”凤沅装作一怔,应了一声,马上躺了回去,一边捂着头,一边回道,“儿臣多谢父皇体恤!”
话落,便是一阵寂静无声。
刘佺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想听的话,微微一愣,这才问道:“太子爷喜欢皇上的赏赐么?”
“喜欢。”凤沅随口一答,装作无知,“公公还有其他事?”
又来这套……刘佺满心无奈,想什么,却只能咽回去,只好求助阮沐雨:“阮姐,您看太子这病……”
阮沐雨亦是装作无知,自怀中取出一张银票,低调地交到他手中:“辛苦刘总管,请总管喝茶。”
喝茶……刘佺更是无奈,忙将银票推了回去:“使不得使不得,老奴绝不是这个意思。”
“一片心意而已,刘总管只管收下,至于太子,”阮沐雨转眸,瞧了一眼装病的好友,浅浅一笑,“太子生病,需喝药才能好,金银珠宝只能宽慰人心,哪能治病?”
这意思,是不满意赏赐了?
得,又是空手而归!
刘佺长舒了一口气,蹙眉,睨了凤沅一眼,这个祖宗,到底该如何伺候?
回鳞青宫。
皇帝的第一反应,自然也是惊讶,原以为自己这个儿子,没见过世面、也无胆识,几样珍宝就能打发,没想到如此娇气,何时他也被宠成这幅德行了?
“这一个个儿子,都没个儿子样!”皇帝忍不住道一句,斜睨一眼,尤其不耐烦,“他有没有,究竟想怎样?”
刘佺亦是没了耐性:“太子只是躺着,言语并不多,倒是阮姐了句,生病需喝药才能好,老奴愚钝,不知其何意。”
“生病需喝药才能好……”皇帝跟着嘀咕一句,若换作平时,他一定听得明白,如今身子疲倦,疲于思考,诸如此类的话里有话,简直就像书一样难以理解,“喝药究竟是何呀?”
刘佺亦是爱莫能助:“阮姐的智慧,只差皇上一分,奴才遥不可及、难解其意啊。”
“传。”皇帝没了主意,只能传召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