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作罢,众人再次上了马车,一路往皇宫而去。
马车一动,凤芊予便是一个扬手,狠狠扇了远丽一个耳光:“贱人,这点心思,你都不会算,要你何用?!”
刚红了一边脸,如今,另一边也火辣辣地疼,远丽捂着脸,十分委屈:“奴婢知错了,情势紧急,奴婢来不及调查清楚再行事,原以为会一切顺利的。”
“原以为会一切顺利?”凤芊予反问一句,人身攻击道,“你若真的一帆风顺,还会沦为奴才,一生伺候主子?原就是贱命,还不调查清楚,方才若非你的一通胡言乱语,本郡主的计划,怎会难以实施?!”
“奴婢知道错了……”远丽一边道歉,一边哭泣。
她原想着,把凤沅引进来,推进挥发着毒气的贵宾室,迅速将门锁上。自然了,绝尘会来救她,但不等他开锁,凤沅已经中毒。
等凤沅中毒出来,她便笑辩一句“开个玩笑,逗一逗皇兄呢”,这样既不会惹人怀疑,也可以把这件事对付过去。最后,只待凤沅上了马车,回宫的路上,她便会沉睡毙命!
到时,血缘一事,就成了谜。
可惜,这个计划落空了。
香楠木马车。
“奴婢真替主子抱不平,主子只是行医者本分,验亲而已,她何必赶尽杀绝?”莲蓉嘟囔着嘴,一脸生气的样子。
凤沅掩嘴一笑:“你也看出来了?”
莲蓉连连点头:“远丽笨拙,奴婢自然一眼即明。柔菡郡主是主子的堂妹,原该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却算计主子,奴婢满心不平!”
说起皇家的斗争,凤沅释然一笑,并不在意:“亲兄弟之间,尚且要争个你死我活,毫无兄弟情分,更何况她只是我的堂妹。”
“主子打算放过她?”莲蓉问道,一脸不情愿放过她的样子。
就算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精神,她也主动犯了,岂有放过她之理?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呢?
听罢这话,凤沅笑意顿收,转而,眸中尽是漠然:“听说,和亲王进京以后,与凤凛来往甚密。”
“嗯,确实。”莲蓉点头。
凤沅微微眯了一下眼,隐住眸中难以掩藏的杀意,漠然一句:“等寿宴结束,是时候做点什么了。”
她是现代人,本不想着杀人。
就算是凤祀,次次要她性命,甚至给谷璐的书信,还想着杀她,她亦是留存至今。就算是死刑犯,也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这是现代人的心理,而在古代,并不适用。
这里,虽然也是杀人偿命,却比现代社会更是残酷,物竞天择,留下来的才是胜利者,而失败者,只有死这一条路。
她不杀人,就会被人杀!
“绝尘。”凤沅轻唤了一声。
“属下在。”绝尘进了马车,只见主子一脸漠然,不由一惊,第一次从主子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她,从来都是终日欢乐,好似没有烦恼的样子。
“属下查清了,柔菡郡主方才在贵宾室,放了一种名为鎏晶水的毒。主子只要进门,吸入一丝,便可在半盏茶的工夫之内,沉睡毙命!”绝尘将调查结果,如实汇报。
果不其然,凤芊予想要她的性命。
“这种毒,不可留在医堂内。”凤沅提醒了一句。
绝尘点头:“毒,郡主带走了,只是贵宾室,还余着一些淡淡的毒气,属下已经开窗通风,很快便可消散。”
“那个杀手组织的事,你决定怎么办?”凤沅追问,语气却不似之前的调侃,多了几分正式和严肃。
杀手组织?
莲蓉不解地眨了眨眼,随着主子的视线,睨向绝尘。
见主子肃然,绝尘跟着正色,忘却了方才的调侃,认真道:“一切听凭主子吩咐。”
“我需要一个江湖组织,不属于任何人,只忠心于我,日后为我所用。”凤沅计划着。
绝尘却心里没底:“主子信得过他们?”
尚不了解对方,只是绝尘与其中二人见过面,凤沅自然不放心,随即吩咐道:“先调查,后决定。”
“是。”绝尘应了一声,想了想,权衡道,“属下若是离开,主子难免遇险,到时,让迟远兄代劳一会儿吧?”
凤沅点头,应了下来。
莲蓉依旧不解,拼命给绝尘使眼色,想要知道杀手组织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
凤沅只顾下车,与其余几人一起,进了重华宫。
此时,桌上杯盘狼藉,宫女正在给各位主子换菜、换酒。
见凤沅回来,苏娴提醒了一声,皇帝转眸一瞧,沉声问道:“结果如何?”
众人行礼、起身,凤沅如实说道:“回禀父皇,已证实,柔菡腹中孩儿的生父,是景大公子!”
和亲王坐于席间,猛地一惊,怎么可能?
景尚与凤芊予的神情如出一辙,合上双眼,心想着,一切都完了!
千夜枭则是欢呼雀跃,却没有表现于色,只是乐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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