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贵妃冷冷一笑:“本宫既然敢说,自然是有证据的。”
瞧着她胡闹的样子,凤振没了耐心,却也给了她一个机会:“你且说来听听。”
“皇上可记得去年的寿辰,在说起贪官时,百官都跟着附和,怒斥贪官,唯有宗正寺卿,一言不发。”琴贵妃说道。
宗正寺卿在心底冷笑了一声,面上还是保持着该有的礼数。
去年寿辰,他只是因为嗓子不好,所以没有说话罢了。
凤振认真听着,默了一会儿,也不听她继续说,不由蹙起双眉,问道:“就这样?”
“臣妾敢肯定,他必定是个大贪官、大『奸』臣,皇上细细调查一番,便见分晓!”琴贵妃自以为说得头头是道,语气之中,竟还有几分得意。
百官面上都没有反应,心底却在嘲笑她,怪不得生出凤祀、凤佳,皆是蠢笨无知,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凤振呵呵一笑,原来她不是单纯,而是愚蠢!
“皇上不信么?臣妾的感觉,绝不会出错,请皇上细细调查,必定会有结果的!”琴贵妃强烈建议道。
“即便他是贪官,又如何?”凤振平静地问道。此时此刻,他已经不生气了,因为他看透了她,本质不过是个愚笨之人罢了,怎配得到他的宠爱?
“『奸』臣之言,岂可尽信?”琴贵妃终于为自己辩解,“他是『奸』臣,自然要铲除臣妾,因为臣妾是好人。这些证据,都是他一手编造的,在臣妾看来,皆不可当真!”
“说完了?”凤振确认了一句。
“臣妾真的冤枉啊!”琴贵妃最后辩解道。
“嗯?”凤振又确认了一句。
确认她说完了,凤振才下了旨意:“刘佺,传旨,晓喻天下,贵妃方氏设密室一处,做为刑房,滥用私刑,残害数名嫔妃、虐杀多名秀女、绑架莹蒂郡主致其重伤,罪不可恕。废方氏贵妃之位,褫夺封号,打入冷宫,赐死!”
方氏闻言一惊,连忙求饶:“皇上饶命,臣妾招认,臣妾全部招认,求皇上从轻发落吧!”
这时服软,其实已经晚了。
凤振凝视于她,已经没了平时的爱意,注视了良久,才『逼』出一个字:“滚!”
“臣妾知罪了,臣妾再也不敢了,皇上饶了臣妾吧……”方氏依旧不断求饶、磕头,磕得额头都破了,却换不回凤振一丝怜悯。
“奴才遵旨。”刘佺应道。
于是,方氏就在不断的求饶声中,被侍卫拖了下去,打入冷宫。
很快,朝堂上商量出了处死她的时辰,便是今日的午时三刻。
凤振还陷在被方氏辜负的阴影中,便见苏瑾睿出列,主动说道:“启禀皇上,臣有一事。”
“何事?”凤振随口一问。
苏瑾睿却十分认真,双膝而跪,才说道:“回禀皇上,臣与莹蒂郡主两情相悦,愿结为夫妻、厮守一生,望皇上成全!”
“什么?”凤振并没有听清。
苏瑾睿很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凤振猛地一惊,下意识没管理好表情,不过一瞬,便将惊『色』收了回去:“你……”他想问,苏瑾睿是何时与阮沐雨两情相悦的,他为何丝毫不知、毫无察觉?
其实,他是有一丝察觉的,只是不愿意相信,也坚信苏瑾睿不敢与他对着干,所以下意识忽略了。
“望皇上成全!”苏瑾睿磕了一个响头,诚心恳求道。
“启禀皇上,此次莹蒂郡主被绑架,是苏大人身陷敌营,奋不顾身,将郡主救出来的。”宗正寺卿说道。
“启禀皇上,琴贵妃的密室,吾等毫无所知,若非苏大人明察秋毫,查出了密室,郡主恐怕已经遭遇了不测。”廷尉跟着说道。
“密室五年,皆无从查证,亦无人知晓它在何处。若非真情,苏大人怎能不顾任何危险,查出密室,找到郡主。苏大人对郡主的深情,实在叫人感动。”宗正寺少卿说道。
“老臣家传之宝冰魄玉珠,前阵子不慎遗失,亦是苏大人不辞辛苦,替老臣找回来的。老臣对苏大人,亦是十分满意,望皇上成全!”阮渊说道。
之后,凤沅的属臣,纷纷出来附和。
“诸位大人,皆说苏大人对郡主深情一片,不曾想过郡主是否愿意么?”治粟内史提出了异议。
如今,洛桓没了凤凛,自然转而投靠了凤振。
之后,洛桓的属臣,也纷纷出来附和。
一时间,朝堂陷入一场僵局。
凤振自然不愿意把阮沐雨嫁给苏瑾睿,于是借着他们的台阶而下,说道:“朕对雨儿视如己出,雨儿的夫婿,朕自然要精心挑选。”
“皇上说的是。”洛桓的属臣们又附和道。
廷尉却道:“臣看过太多凉薄之情,难得见到苏大人与莹蒂郡主之间的深情真爱,世间,确实是真情难得,请皇上成全有情人吧!”
“朕并非想要棒打鸳鸯,雨儿已然及笄,也确实应该给她安排一个好人家,只是婚姻大事,绝非儿戏。”凤振想了想,于是提醒道,“经所有太医诊治,雨儿是无法生育的,如此,苏爱卿也不在意么?”
“臣与郡主,乃是真情一片,所以并不在意这些。”苏瑾睿笃定地回答道。
“但苏族不会不在意。”凤振反驳道,“你是苏族的嫡长子,理应为苏族延绵子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自然了,你可以另娶良妻,将雨儿纳为妾室,但雨儿贵为郡主,岂能为人妾室?”
“臣只想娶郡主为妻,今生今世,只她一人,绝不纳妾,也绝不会碰其他女子,不然便叫臣不得好死!”苏瑾睿竖着三个指头,直接起誓道。
“什么?”凤振又是一惊。
今日,真是一个接连一个的惊雷,一刻都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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