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之言可笑到了极致。
凤舒双手抬起捻着手指揉了揉耳朵。
有些脏了!
“舒儿!”显然,凤舒突然而来的冷笑声,触怒了凤老大人。
他的威严被侵犯了。
“祖父,孙儿敢问一句:芦藜表妹在您心中只是个府上闲人吗?”
凤舒想继续自己对凤老大人的尊敬畏惧,只是凤老大人说出的话伤了他,寒了他的心。
凤老大人是他心中那座高不可及的大山,然而此刻的它倾然崩塌了。
“舒儿,祖父说的还不够清楚?李芦藜只是李府姑娘,不是你姑姑亲生的,你不要太热心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凤舒知道他没有理由去欺骗自己了。
芦藜表妹在这个凤府的待遇已经不能用差来形容了,而是漠视。
“祖父既说芦藜表妹之事与凤府无干,昨日祖父又为何惩罚芦藜表妹,您有什么资格呢?”
这是质问了。
此刻,凤舒脸上充斥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与严肃,有比狼更加锐利的眸。
“你怎敢质问于我?你的教养呢?”
凤老大人已是大怒,涨红了一张脸,显然是被气狠了。
又摸上了胸上鼓起之处,凤舒冷着一张脸,就这样看着凤老大人,不言一语。
冲动之下的凤舒很想回一句:教养被狗吃了,教授教养之人已然崩塌,他的教养又怎会存在?
只是,祖父那张记忆中不可侵犯的面容早已生根在他的身体里,看着那张脸,他说不出口不敬的言语,质问已是他最大的勇气,所以只能暂做哑巴人。
面对那一双倔强的眼睛,凤老大人屈服了。
这是他的孙子。
他知道凤舒开始质疑他的决定了,对他不满了,他绝不容许凤舒和他生分了,否则那即将是家族的灾难。
所以妥协的人是他。
只因有个顽固的孙子,被那李家姑娘迷了心,乱了眼。
一想至此,凤老大人,眯起了双眼。
他不容许这样的存在留在凤家子孙的身旁。
“李芦藜胆敢损伤四公子贵体,我只是打了她一顿,让她跪上几许时候,抄了几个字,我对她很是仁慈了,若非四公子仁善,恐怕此时我们整个凤府都在遭受着天家的震怒与惩戒。”
“祖父既知四公子仁善,他又怎会太过追究芦藜表妹,我们都是孩子,玩闹之中出了一点意外,宽容之下又能如何斤斤计较?可您却如此轻描淡语您对芦藜表妹残忍的处罚,芦藜表妹还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您想过这些吗?”
说到最后,凤舒几乎想要咆哮出声,可他仍是克制住了,只是眼眶红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质问,凤老大人失去了耐心,一脸怒容,两指齐齐竖出,直指凤舒,“冥顽不灵,不顾大局,凤舒你还有凤府还有这个凤家吗?你的魂都被李芦藜勾走了,你给我滚,滚出去,滚的远远的。”
双手抬起,凤舒朝着凤老大人做了一礼。
然,凤老大人却是转过了身去,挥斥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