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盛好一碗饭,夹着李芦藜喜欢的菜,一口一口地喂李芦藜吃,喂一口,老酒就看一眼李芦藜的脸色,怕又惹她生气了。
李芦藜哪里会没有注意到老酒一直边喂她吃饭边观察她的脸色,本来打定主意不要理会他的,可是现在他这样,她怕会食不下咽,又发出火来。
想想从前,她哪里是这般容易生气的。
都怪这个“居心叵测”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死赖着她的腿不放。
“你再这样唯唯诺诺、偷偷摸摸、一下一下地看我,信不信我一脚踹过去。”
——哦,不看就不看。
老酒听话的不看了,垂着脸,眼睛看哪里都不看李芦藜,不过手上夹菜喂饭的事却一点没有耽搁。
后来,老酒还是被踹了一脚,碗里剩下的饭全盖到了他的鼻子和嘴巴上。
都是“没有料到”的事。
这个女人真是变化莫测,喜怒无常。
不知道他还能活着离开吗?
老酒低头看着手里握得紧紧的翠玉碗,还好及时握住了这碗,不然俩汪鼻血在劫难逃。
——这个混蛋,谁要你听话了,不会光明正大看吗?
给了老酒一脚的李芦藜恼怒地瞪了一眼老酒,说道:“我不吃了,看见你这个混蛋我就饱的不能再饱了。”
蓝色百褶裙裙摆剧烈甩动几下,李芦藜便推门而出了。
独留坐在地上的老酒进行“漫长的反思”。
“我混蛋?”老酒只觉得莫名其妙。
顺着是错,逆着难受。
饿着大错特错。
抹着嘴巴边上饭粒进了嘴巴嚼着。
粒粒皆辛苦,吃着香。
再抹抹。
老酒抹着的手突然一顿,鼻子边上的就算了吧,吃了怕吐出来。
抬了抬屁股站了起来,给自己盛了一碗饭。
想找双筷子吃饭,老酒却想起来筷子全给李芦藜坑的掉地上去了。
默了几息,老酒将碗里的饭直接倒在菜盘子里,混着菜更有味道,拾过李芦藜喝鸡汤的勺子舀着盘里的饭菜吃。
秋日里的太阳很是娇艳的,挂的高高的,仍然灼的衣裳发热,更别说人了。
院廊里,书境撑着一把蓝色染花的油纸伞悬在李芦藜发顶,遮去了一部分阳光。
“她的身子可好了?”李芦藜边走边问着书境。
书境跟着李芦藜的步子撑着伞,“已经好了很多,基本无恙了。”
“嗯,再走快些吧,太阳晒得慌。”
于是长廊里,两道身影行如风,却是始终保持了一定距离,不碰不撞。
北侧妃在李府这的客房处。
“北侧妃感觉如何了?”李芦藜看着给她倒茶的北侧妃问道。
书境收了伞立在李芦藜身侧,专注的看着围着桌子坐在凳子上交谈的李芦藜和北侧妃。
“妾身感觉好多了,大概已是无恙了,李姑娘今日到来是有什么事?”北侧妃举着扇子给李芦藜扇了扇过热的茶水。
“我想问你的女儿现在何处?你让我救她总得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吧。”李芦藜按住了北侧妃扇茶水的扇柄,她不喜欢她这样做,没有必要。
只不过交易一场,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