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芦藜手中幻化出剑到成功地砍到钱生的肩上，书境觉得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厉害了？

“你伤他，他们会找的更快。”

“可他伤了我。”

“他该伤，可动手的该是我，你动手不好。”

“可我已经伤了。”李芦藜握紧了剑，冲着老酒眨了眨眼睛，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那你继续，我在。”

“好呀！”李芦藜握着剑柄往下慢慢地按着，钱生的双膝已经跪到了地上，麻木了。

“痛吗？”

“······”钱生看着李芦藜，已是满头大汗，尤其是脖子，“要杀，就痛快些。”

“不能，我还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你还不能死。”李芦藜打量着钱生的脑袋，若有所思。

突然，钱生嘴里冒出了许多血，看着李芦藜的眼神还很挑衅、诡异。

李芦藜见此即刻掰开钱生的下巴，查看他的嘴里，舌头未断，不是吞舌自尽，血水渐黑，看来嘴里藏了毒药。

应该不是“一剑封喉”、“立竿见影”的至毒，不然也没那空闲的眼神提醒她，他中毒了。

“老酒，他吞毒了，你可看得出他吞的是何毒？”虽然不确定钱生有没有生命危险，李芦藜压剑的手始终没有放松。

老酒拿出一方帕子擦了擦嘴角，擦完了才看向李芦藜，“闻味道，这毒不致命，不过会让人一辈子说不了话。”

“那挺毒的，不过老酒你刚才是在吃东西吗？”李芦藜盯着老酒的眼神不容他说谎，直勾勾的。

“没有，只是几番打斗，些许灰尘沾了唇，有点难受，故擦了擦。”

李芦藜突然想起了天之涯一些传言，看来传言也不是不可尽信。

——藏金阁，祭司大人每日三洗吾身。藏金阁每日遇水三遍，祭司大人不忍见尘埃。

麻烦多事的祭司大人!!!

“既已断言，何不断手？口不能言，手却能写，不美哉！”随即，李芦藜拔出钱生肩上那把剑，一挥，便断了钱生两只手，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很是顺畅。

“如此，甚好！”染血的剑在李芦藜手中消失了，就如同它出现时。

狎满怒火的眸子包裹了李芦藜整个人，钱生挣扎着要去杀了李芦藜，奈何他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双手已断，他拿不起弓箭了，也许双脚可以，但是他没有时间了。

望着旁边已经没了气息却双膝跪地的王大人，钱生突然悲从心中来，他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了。

“何必这么悲观？我不杀你，只是和你借个东西，你非不听。”

李芦藜这般说了，不杀他，钱生非但没有觉得惊喜，反而湿了后背脊梁骨，擦着绿竹节磨出了血。

有时候，活着比死可怕多了。

“老酒，我想和他借东西，可我只会借死人的，活人的暂时借不来。”李芦藜朝着老酒摊了摊手，真的很无奈，她只学了一点点。

瞧着李芦藜手上的血迹，还有肩上依然流着的血，老酒眉毛跳了一下。

平日里有点小伤都要叫唤半天，像只小狗。今日，却是这般忍得住。

老酒从怀里掏了几瓶药出来，给李芦藜处理伤口，“我来，你养伤，别担心。”老酒摸着李芦藜的头顶，对着她温柔地笑着，就像是春日里的旭阳。

今日不正常的除了她，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