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发现这个女儿嘴皮子越来越利索了,她被气了个倒仰,虽然多次提醒自己要沉住气,等卞氏那死泼妇滚回城里再发作,但是这会子她实在是忍不了了,冲上来抬手就要给荷珍一巴掌:“你说谁是祸害?”
“祸害”二字挑动了金氏敏感的神经。
荷珍自然不会站着等她来打,她一个闪身避开金氏伸过来的手,闲闲地说道:“娘你觉得是谁那就是谁喽,好话不说第二遍。见过找钱的,没见过上赶着找骂的。”
“你还敢躲!”金氏头冲着站在门外的桃珍和梨珍道,“你们两个过来,给我按住这个死丫头。”
桃珍和梨珍不知所措地看着她,桃珍试着劝说她:“娘,你不要……”
“废什么话,还想不想吃饭了!”
桃珍和梨珍站在原地都没动。
荷珍看不过去了:“你别为难我姐和梨珍,一天到晚捧着你那王八小姐,你捧着她是你自己的事,我们三个又没吃侯府大米,关我们什么事?”
荷珍今天就是想跟她把这些事掰扯清楚的,她发现这对侯府主仆脑子都有泡,脑回路异于常人,脸皮也实在是厚,好好说话已经不能让她们理解她的意思了。
金氏脸皮胀得通红:“你、你……”
整好在这时,门口“哒哒哒”驶过来一辆驴车,梨珍眼尖,驴车里的人才钻出来,她就扑了上去:“爹,娘要我们一起打二姐,不然就不给我们饭吃!”
陈礼荣回来了。
荷珍抬头看了看天,太阳还挂在天上,这么早回来,难不成发生什么事了?
陈礼荣才下车子,就被小女儿抱住了腿,他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回答。从车里又钻出来一个人,十二三岁的年纪,书生打扮,背着个书箱,长得和陈礼荣有些相像,五官比陈礼荣还要好看一些。
这下桃珍也受不住了,她带着哭腔喊道:“哥……”
在经过艰难又长久的等待之后,陈礼荣总算接到了他的宝贝儿子,真是可喜可贺。
荷珍酝酿了半天,准备好好教教金氏和王八小姐做人,结果才起了个头,就没机会说了。
她是多么暴躁一个人,这种情况简直不能忍。
估计金氏也觉得忍不了。
外头梨珍抱着陈礼荣哇哇大哭,赶车的是个年纪不大的汉子,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忍不住伸着头,往院子里头瞧,动作十分显眼。
原本还支着窗户往外看荷珍笑话的王八小姐,吓得“啪”地关上了窗。
荷珍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到她见到外男时,花容失色的模样。
陈礼荣愣了好一阵子还没回过神来,金氏涨红了脸,一副想骂人又不想丢人的表情,还是陈明业了解这对夫妻,马上掏了钱出来:“谢谢牛大哥,这是车钱。”
赶车的汉子年纪也就十八九岁,比明业大不了多少,脸皮也薄,听出了陈明业话里的不满,接过钱,扯着驴车转了个弯,就驾车走了。
陈礼荣总算明白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得,这是又干上了。
原本接到儿子的好心情瞬间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