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辉推开院门,道:“还是看看的好,不看我不放心。”
桃珍在边上附和:“对对,你伤才好,可不能再出啥问题,叫大夫看看,就当花钱买个心里踏实……”
院子里,金氏正在晾刚洗完的衣裳。
一大早的时候,陈礼荣金氏夫妻和王八都还没起来,荷珍她们仨集体跑了,桃珍只来得及洗了盆里的脏衣裳,根本就没去管王八今天大换洗的事。
金氏一看到她们回来,就把盆踢得“哐嘡”作响,把桃珍洗完晾在上头的衣裳全撸到了一块,给自己洗的衣裳挪出了一大片空间。
真是怨气冲天哪!
荷珍用眼角斜乜了她一眼,直接无视她。
陈明辉更过分,连个白眼都懒得给她,当她不存在似的。桃珍还在絮絮叨叨个不停,努力说服荷珍去看大夫,压根就没注意她。
金氏肺都要气炸了,陈礼荣和陈明业整好从书房出来,看到门口的四人团体就愣住了,陈礼荣问道:“这是咋啦?不是说去打板栗吗,咋又伤了?”
陈明辉气愤地说道:“被村西头吴家的吴招娣和吴金贵欺负了。”把吴招娣和吴金贵设计荷珍的事说了一遍。
陈明业也很不满:“吴家那两人呢?推完人就跑了?”
陈明辉道:“跑不了,和尚跑了庙还在,我先带荷珍去镇上一趟,让大夫看看,回头再去找吴家人讨说法。”
“是不能这么放过他们,”陈礼荣道,“那可是山上,多危险,这吴家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不给个说法,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待会儿我们一道去……”
王八房间的窗户突然动了动,金氏把手上的一件裙子扔回木盆里头,道:“去啥去!还讨说法?还嫌不够丢人哪!你一个老大爷们也不嫌害臊,堂堂秀才跑去跟个泼皮濑户家里人理论,真不觉得掉价。”
难得能做回好爹,就被金氏给否了,陈礼荣还以为自个儿听错了:“雪兰,荷珍差点把命丢了,我这个做爹的去讨说法,咋就丢人了?”
“咋不丢人?”金氏走过来,冲着荷珍瞟了眼,就道,“一群人上山去打板栗,吴家姐弟别人不欺负,咋就寡欺负她了?她要行得正坐得直,别人干啥去对付她?不在自己身上找毛病,倒有脸回来告状,撺掇你去闹。闹能闹出啥名堂来?吴家那老婆子,我不常在赵家村都知道,出了名的破落户,你去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不准去。”
我去年买了个表!
按照这逻辑,这世界上还有啥犯罪是解释不通的?
张三家被偷了,怪张三家里太有钱了呗,要不然为啥不偷王二麻子光偷他?李四家被个神经病烧了,全地球那么多户人家,神经病为啥就烧李四家,李四不在自己身上找毛病,还有脸报警?咋不上天嘞!
荷珍一脸“MMP”的表情,虚着眼睛看着金氏,道:“照你这说法,镇北侯府那么多少爷小姐,咋就王八没人要呢?她要行得正坐得直,她舅家干啥不要她?不在自己身上找毛病,倒有脸赖我家不走了,见天撺掇你闹腾,闹能闹出啥名堂来?我们家要钱没钱,要本事没本事,她来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不准她住,有多远滚多远。”
来啊,互相伤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