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金氏气结。
“我什么我?”喵的,被个熊孩子搞得差点把小命再交代掉,荷珍本来就在气头上,金氏又来搞了个神逻辑,企图用这种贱破天际的说法给大家洗脑,她能放过她吗?
“有你这么当娘的吗?女儿在外头差点被人害得丢命,回来噼里啪啦一堆歪理,我就算行的不正坐的不直,我这么小年纪能干啥坏事,能让人活该把我弄死?你用那些话骂我你不心疼,同样的话撂你心肝宝贝头上你就难过了?以后你咋膈应我,我就咋回敬你家心肝,我不好过,那她也别想有太平日子。”
想做双标狗,没门!
“你、你竟然敢……”金氏被荷珍怼得直接忘词了,荷珍对她的这个表现一点不意外,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她早就摸透了金氏的老底。
这人在陈家作威作福惯了,一不顺心就摔凳子砸碗,骂骂咧咧等人哄,整个一大龄公主病,骂人的话长年累月翻来覆去不懂与时俱进,反正家里头没人敢跟她吵。
荷珍把金氏恶心她的话全部反弹给了王八,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腰不酸了腿不痛了,走路也有劲了,她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屋子里走去。
陈礼荣看着她,嘴里像念经似的念叨着一些很奇怪的话,声音太低,一院子的人没一个人听清他在说啥。
陈明业的脸比昨天还要黑,荷珍原本以为他又要跳出来做和事佬,没想到他愣是板着脸站在边上没说一句话。
才走到廊下台阶处,金氏那长的要死的反射弧总算反应过来了,她大吼一声:“站住!”
荷珍不带停顿地往里走,金氏抓狂了:“陈荷珍,你给我站住,你眼里头还有没有我这个娘?你再往前走一步,我打断你的腿!和八小姐相提并论,凭你也配!”
荷珍霍地转过身,道:“谁要跟个罪籍钦犯相提并论了?没的降了我的身份,凭她也配!”
她说互相伤害,绝不是说说的。
金氏又被荷珍用她的原话堵了回来,她气得眼冒金星,想骂人又不敢。
她们在前头吵架,八小姐在屋子里听得清清楚楚,她骂多少,荷珍添油加醋回多少给八小姐,八小姐打小就没受过什么委屈,到了庄子上也一直被她护得好好的。现在被人见天嘲讽“吃闲饭”、“朝廷钦犯”,她怕八小姐受不住啊!
气急攻心的金氏拿陈礼荣撒气:“瞧瞧你们陈家教出的好女儿,目无尊卑,不敬长辈,果然是泥腿子出生,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这话是把陈家祖宗一道捎上了。
陈梦辉不答应了:“二婶,我今天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喊你一声二婶,我问你,泥腿子杀你全家还是刨你祖坟了,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我们陈家又不是这几年突然变泥腿子的,你进门之前不晓得我们家啥情况吗?我们陈家哪点对不住你,你用陈家的米养了个吃白饭的还不够,连祖宗都骂上了……”
一个放籍的奴婢,天天鼻孔朝天给谁看?陈家耕读传家,家里头种着地,也读书科举,到了金氏眼里头,就成了上不了台面的泥腿子了。
金氏不敢和陈明辉杠正面,陈明辉对着金氏冷哼一声,进屋子拿了钱袋,就要带着荷珍她们走人:“一道去,给荷珍看完伤,三哥带你们去福满楼吃烧鸡,吃了饭,我们到吴家去逮吴招娣和吴金贵。一个两个,都当我们陈家人好欺负是吧。”
荷珍本来想换身干净衣裳再出门的,看金氏那做派,也懒得在家里头见到她那张棺材脸,听了陈明辉的提议,一口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