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陈明业对陈明辉道:“上回荷珍受伤我不在家,这次我陪她去,没有叫你这个堂兄出诊金的道理。”
陈明辉不置可否,脸上表情好看了不少。
陈明业往外走,陈礼荣凑上来,低声问他:“明业,你说……我等会儿要不要去吴家?你娘她……”
陈明业打断他:“爹,你要还当你自个儿是荷珍她爹,你就去。”
陈礼荣脸“刷”地变红了,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头点得像小鸡啄米:“爹陪你们一道去,一道去,一道去……”
陈明业和陈明辉他们汇合,推门出去就不见了人影。
陈礼荣顾不得其他,赶紧追了出去:“等等我。”
一家人全叛变了,连陈礼荣都跑了,金氏气得一脚蹬在晾衣裳的木头架子上,架子上头的竹竿晃了晃,一头掉到了地上,竹竿这头晒的八小姐的衣裳全蹭到了地上,白洗了。
且说荷珍她们出了门,离了金氏那个二百五,陈礼荣立刻就有了做爹的样子,怕荷珍有伤走不动,二话不说就冲前头雇车去了。
桃珍担心荷珍的伤势,就道:“去镇上也要一盏茶时间,还要颠过去,还不如把大夫请回家里头。”
“除非人动不了了,否则年大夫不出诊,”陈明辉向她解释,“上回荷珍昏了老不醒,年大夫才来家里头。回春堂坐诊大夫,数他医术最好,找别人我可不放心。”
年大夫就是上回帮荷珍看病的白胡子老头,医术了得,和一般乡下野郎中没法比。
桃珍表示同意:“整好叫他再给看看荷珍的脑袋,当时摔那么厉害,这么快就好了,我这心里头总不踏实。”
五个人到了村口,等陈礼荣雇的车子,等了许久没见人影。
梨珍渴了,吵着要喝水。
荷珍和桃珍去给她讨水,离得最近的就是村长家,大门虚掩着开了一条缝,荷珍正要敲门,听见里头传来了零碎的哭声:“奶,有人欺负我,她们骂我,还打我……”
是朱珠的声音。
朱珠她奶气愤地说道:“谁敢欺负我们家珠儿,别哭,奶给你骂回去,打回去。”
荷珍的手僵在半空,这门她实在是敲不下去,敲完进去了,说不准会被打出来。
桃珍离得有些远,看荷珍举着手不动弹,问她怎么回事:“小荷,你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