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没有监控没有照片没有DNA的年代里丢个人,再找到的几率基本就是0了。
“你说得对,”桃珍越听越觉得妹妹说得有道理,不由得也嫌弃起了亲爹,当然,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只是一瞬间,马上就被她否决掉了,“咱爹就是这样,一做起学问来就忘了事儿。等会儿我去叫他,你看好梨珍,别叫她丢了。”
荷珍对陈礼荣做学问的方式很不以为然,但是回春堂人员噪杂,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她含糊地应了桃珍一声,敷衍过去。
这时,外头进来一个穿着绿衣裳、浓眉大眼的小个子姑娘,十二三岁年纪,看着比桃珍大不了多少,一进门就冲到里头掀了帘子,往后堂冲。
医馆伙计正忙得团团转,见状,赶紧喊住她:“欸,后头不能进,你,说的就是你,后头是大夫炮制药材的地方,可不能给你随便进。”
那姑娘回头道:“我找半夏姐姐,我有急事。”说完又要进去。
伙计跑过来,拦住她:“找半夏师姐也得在外头等着。”
绿衣姑娘气急:“你这人!我是城里头李员外家的,我们太太要找半夏姑娘,误了我的事儿,你担待得起吗?”
“不管是哪家的,后头都不能进,”伙计撩起帘子,露出里头一袋子一袋子的药材:“真不是我存心不让你进,回春堂的规矩就是这样的。这些药材我们都放在一起,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万一踢翻了哪个,药材混起来,串了药性,把人吃出个好歹来可咋办?”
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看病的人都看了过来,有些看不惯的已经对着绿衣姑娘指指戳戳起来,绿衣姑娘闹了个大红脸。
桃珍皱着眉头,低声对荷珍道:“这穿绿衣裳的,看着极为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被桃珍这么一说,荷珍也觉得眼熟起来:“我也好似见过。不过她说她是李员外家的,咱又认识啥李员外太太,平日里也不出门,许是看差了吧。”
伙计也无意为难人,把绿衣裳的引进了一个隔间里,自己往后堂去了,一会儿带了个眉目清秀姑娘出来,那姑娘长得极大气,走路很快,步子迈得也大,几步便钻进了那隔间里。
等事主不见了人影,边上等着看病的病人间就议论开了,不像桃珍和荷珍刻意压低了声音,这些人就是在八卦。
这个说:“那丫头说她是李员外家的,李太太找半夏姑娘能有啥事?”众所周知,回春堂年大夫的孙女年半夏是个妇科圣手,专看男大夫不方便看的病。
那个便回:“我嫂子的外甥女的婆婆的堂弟家的侄女在李府大厨房当差,前一阵子听说李太太松口,给李员外安了个通房,说不拘男女,只要生个娃,就给抬成妾侍,算算日子,也有两三个月了,许是……那个通房有了?”
第三个人强势插入:“李员外家财万贯,李家族人为了谁过继给他当儿子闹得不可开交,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这下好了,看他们还怎么嚣张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