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太眼皮都没抬一下,转过脸对朱宝说:“去,叫你大伯一家子把你妹妹的嘴巴堵牢了,没眼力劲的东西,白瞎了那张好脸。”
朱宝点了点头,回身冲进了院子里,哭声戛然而止。
事情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桃珍扯了扯荷珍的衣角:“小荷,朱珠她奶这是咋啦?往常谁要动了朱珠一根头发丝儿,她都要去人家门前骂上老半天,今天这是……”疯了吗?她打了对方心尖尖上的孙女一巴掌,对方还帮着她们家对付起了吴招娣她奶,她不是在做梦吧?
荷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明业最淡定:“我早说了,朱婆婆很讲道理的。”
荷珍一脸血地看着他,是是是,大佬,你最强,可以告诉我们,你是如何看透表象认清本质的吗?
村长家门口的吃瓜群众都懵逼着,吴老婆子的激将法激出了难以描述的效果,这酸爽的感觉,难以用文字来形容了。
朱老太依旧耷拉着眼皮,板着她那张刻薄的脸,对吴老婆子道:“你年纪没活到狗身上,戏文里头唱的那激将法都给你学了,了不得啊!”
吴老婆子:“……”
朱老太继续说道:“我孙女不懂事,说错了话,被人打那是她活该。她回来也哭给我听了,叫我给她讨公道,我问清了来龙去脉,就罚了她。小娃子,得管教,不管是男娃还是女娃,都松懈不得,男娃子教好了旺全族,教不好为祸乡里,女娃子也一样,教好了旺夫,教不好害人家三代。吴老婆子,你比我还大几岁,这个道理不会不懂吧?”
吃瓜群众一脸崩溃,这还要不要脸,三天前你还为了你家二孙女朱珠跟别家娃争货郎手里头一根花头绳的事情,跑人家门口把人门给堵了,骂了人家一个下午,今天突然吃错药了?
朱老太很失望地看了没有回应的吴老婆子一眼,长叹一声:“哎,我这不是弹琴给牛听吗?成了,都散了吧,吴老婆子,你也滚吧。”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荷珍嘴角抽搐了一下,弹琴给牛听是对牛弹琴的意思吗?老太太,你可真能说。
村长家的门关得紧紧的,众人在外头听了好一会儿,也没啥动静传出来。
这出戏真结束了!
大家意犹未尽,三三两两开始往回走,有眼尖地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陈家人,互相挤挤眼睛。
吴老婆子最后看见他们,一见着,就顶着她那张满是烂泥的脸,警惕地看着陈礼荣,道:“你们要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