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金贵还不依不饶:“里们不搭丝辣个被钱活我就不起赖……”
你们不打死那个赔钱货我就不起来!
听听,还不嫌丢人,男娃子打不过女娃子,还撒泼耍赖,哪里来的脸。
要不是同姓吴,这娃还是他侄子那一支三代单传的金孙,三叔公都想自己给他来两耳刮子了。
吴老婆子过去抱吴金贵,吴金贵见她过来,吵得更欢了,手脚更有劲了,吴老婆子不注意,挨了他好几脚,“哎呦哎呦”直喊疼。
三叔公看实在不像样,就道:“把人带进去。”
吴老婆子也想看看孙子的伤得怎么样,忙不迭答应了,喊了吴招娣,一起往里头去了。
这一帮拖后腿的搅事精一走,三叔公总算能腾出手来对付陈家人了。
他掀了掀眼皮,冲陈礼荣阴阳怪气地说:“都说陈家书香门第,你们家的女娃子教养也太好了点吧,光天化日之下,把个男娃子打成这样。”
陈礼荣抹了一把汗,张嘴还没吐出半个字,荷珍就跳出来,给他挡了回去:“吴三叔公你这话说的,难不成秀才家的女娃子就得站在这里被你们吴家人打?我被打一顿你们给医药费吗?万一又像山上那事那样,死活不承认,还给我们头上扣个屎盆子,那我不是白挨一顿打?”她指着吴家大门里头,说,“吴三叔公您德高望重,是村里积年的老王……,哦,老人了,我信得过你,可我信不过这门里头的一家子。”
你特娘的刚刚是想说积年的老王八吧?!别以为你改了口就听不出来了!
三叔公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他装作不屑的模样,道:“大人说话,小娃子别插嘴!”
然后,赶在荷珍再说话之前,逮着陈礼荣,跟他讨论起了解决事宜:“陈秀才,我们家金贵是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你们家娃子刚刚也打还回来了,我们金贵也受伤了,这事就算两家扯平了……”
陈礼荣觉着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又感觉哪里不对,他不敢擅专,下意识看向脑子灵活的儿子寻求帮助。
三叔公一看他这犹豫不决的样子,就知道这事有门,哪里还敢给他考虑的时间,催促道:“陈秀才,成不成你给个准话,我们家金贵可比你们家娃伤得重多了,说起来还是我们家吃亏了,不过我们吴家做事做人一向厚道,都是一个村的,也就不计较这些了……”
“吴三叔公,啥叫你们家吃亏了?”荷珍跑到陈礼荣前头,道,“就算你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了,也不能说瞎话吧。我为啥打吴金贵,在场的父老乡亲都看得清清楚楚的,那是他要来打我,我不还手就要给他再害一次。我那不叫打人,我那叫自我防卫,是很正当的自保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