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辉被荷珍的猪大骨汤里头下面的吃法勾起了馋虫,一路上不停地碎碎念,梨珍吸溜着口水,拉着荷珍的手不停地摇晃,嚷嚷着要吃面。
荷珍被她缠得没法,想了想,便道:“大骨汤面这顿肯定是做不成了。我回去先做手擀面,我们买了肉,我炒一盆肉菜,到时候淋在面上。”
荷珍是南方人,她老家那地儿管这种吃法叫浇头面,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叫法,其实面的吃法,大多是殊途同归的。
她随口就说了好几种可以做出来的面:“你们想吃啥面?咸菜肉丝?炒肉丁?家里头还有蛋,炒蛋煎蛋都行。”荷珍还说了因为食材所限,今天做不了的几种面,比如爆鱼面、生煎大排面啥的。
大梁朝似乎还没来得及出现这么多种吃法,或者说,很多荷珍知道的吃法,还没普及开来。
陈明辉看荷珍的眼神都直了,他问她:“荷珍,这都是你想出来的吗?你可真厉害,三哥这回相信了,你会做的吃的果然很多。”
这当然不是我想出来的!荷珍正要否认,陈明辉就挥手走到了前头:“被你说得肚子都饿了,快些走,我们赶紧回去做饭。”
时间已经不早了,又到了吃饭的时候,家家户户烟囱里开始飘起了炊烟。一路走过来,到处都是饭菜的香味,越走越饿,大家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推开院门,院子里还是离开时的样子,晾满了衣裳和被面、床单,晾衣架下头还搁了一个空掉的大木盆。
桃珍把木盆拿进了屋子里。荷珍深吸一口气,径直走过去,走到之前被金氏挤到边上的衣裳前,伸手摸了摸,衣裳没干。
她看向摊开晾在竹竿上的王八小姐的那条床单,在风中随风摇摆着。
荷珍摸了一把,也是潮的,还没干透,她面无表情地把床单捋到了边上,把她和桃珍的衣裳又挪了出来。
桃珍放完木盆出来时,荷珍已经挪完了衣裳,招呼她:“爹和大哥、三哥的衣裳没挤一块儿,晒了一天了,应该干了,你收一下。我去做手擀面。”
桃珍看着荷珍把床单挤作堆,破天荒没有捉着她讲道理,点了点头,就去收衣裳了。
荷珍推开厨房门就傻眼了。
厨房里一片狼藉,蛋壳扔的到处都是,几个脏碗叠在灶头上,托盘里大大咧咧放了一碗吃剩下来的鸡,还些吃剩下来的炒鸡蛋,炒糊了,能看出来吃的人就动了几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