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把公鸡母鸡抱开养吧。”荷珍心疼得看着几只小母鸡,养大了,这可都是家里头的重要生产力,“我还指着它们让我能天天吃一个蛋呢。”
桃珍道:“先抱开几天,等会儿我叫了三哥,搭个临时的窝棚,凑合几天。打明天起,我每天给八小姐杀一只公鸡,让她赶紧把娘买的那些吃完。”
“那你还是甭指望了,”荷珍想到了李郎中一开始时叮嘱的那些话,“郎中说了,八小姐接下来要吃清淡些,我估摸着,她得喝上几天白粥了。”
“哎,谁让她一下子吃了那么多黑木耳,还把大伯母给你炒的花生给偷吃了,”桃珍又觉着王八小姐这是在欺负她妹子了,心里头特别不痛快,“还有那蜂蜜,我都不晓得,家里头有这东西,刚才你听见娘说了吗?八小姐到了咱家以后,喝的都是蜂蜜水。我以前在八小姐跟前服侍她,一点都没发现。娘和八小姐心里头都能藏事,这都要瞒着我们。”
“可能她们觉着蜂蜜水是啥稀罕物吧。”不能跟俩傻子计较,要不然,会被气死。
桃珍喂完了鸡食,把拌鸡食的盆子给了荷珍,进去里头,把几只小母鸡一只只抱了出来。
离了那几只公鸡,小母鸡在栅栏外头还是耷拉着脑袋,并不活泛。
姐妹两个正议论着该怎么再单独圈个鸡舍,前院里头传来了金氏的声音:“明业,你瞧瞧这药,全是树根、草皮,我就没见过这么磕碜的方子!以前在侯府,小姐下头的丫鬟有个头疼脑热,大夫都不会开这种药。那个什么郎中,说他几句还上火了,自己不会治病,没本事,还怪别人……”
桃珍问荷珍:“这咋又闹上了?”
今天这一上午,作得趟数赶得上前头好几天的量了。
荷珍面无表情:“咱娘觉得,李郎中开的药里头没人参没黄芪没当归,尽是些便宜货,就是对方医术不行。”
桃珍一时想不通这药材贵不贵跟人郎中医术好不好有啥关系。
金氏在前头越说越激动:“到底是小地方的土郎中,没见识,以前侯府请的大夫,还给太太小姐们专门配人参养荣丸吃,到了他这里,人参都成毒药了,不能多吃,合着京城的太医大夫们都及不上他……”
你们死乞白咧主动哭着闹着要挨宰,大夫还能把你们往外推?侯府家大业大,又吃不穷,换谁都给你们可劲开药。干上这一票,幸福一整年。
人李郎中在乡间地头给穷人看病,实诚了一辈子,好心给你省钱,还被你埋汰!
荷珍听不下去了,从后头走出来,道:“你有这个功夫闹腾,药都煎好了给王八喝下去了。以前不知道干啥去了,现在告诉我们镇北侯府人傻钱多速来有啥用,都被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