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把他给能的!
即使光线不行,也不能阻止荷珍冲他翻白眼。
陈明涛一副“我已经被委以重任”的口气,把长青给噎住了,不过这人可能也知道陈明涛的尿性,过了一会儿,便又耐着性子劝道:“都闹成这样了,该起来的都起来帮忙了,夜里冷,你们就别在外头晃荡了,万一要是一错眼,走丢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该起来的都起来了,大家你通知我,我通知你的,整条街都惊动了。外头这么大动静,还把门关得死死的,没露头的,基本上都是不想大冷天出来帮忙的。关系到整条街安危的大事,有的人能安心躲在被窝里睡大觉,是总觉得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也不能说别人自私,毕竟没烧到自己家门口,你也不能拿刀逼着人家出来出力。
一条街上住着,总会有那么一两粒老鼠屎。
荷珍刚才路过邬家大门时,见到有人也去拍了邬家的大门,这家子装死装得够彻底,半点回应也没有。好心来报信的人拍了半天门,最后都改用拳头捶了,这家人连点火光也没冒出来。
荷珍用脚指头想也知道,等明天早上起来,人说不定还会来一句:“哎呀,夜里东边走水了?我们家里人睡得比较死,一点没发现。”
你能怎么着?跟他们吵架?犯不着的事!
说实在的,荷珍对这些装缩头乌龟的人也没啥耐心,以为拍门手不疼啊?愿意躲就躲着呗,反正她通知过了,别不信邪,真要烧过来了,这些现在装死的人,比出来帮忙的跑得还要快。
你们好心出来帮忙,到时候火灭不了,一阵风吹到你家屋子上来了,你连收拾细软值钱东西的时间都没有,窝家里静观其变就不一样了,一看情况不对,撒丫子就能跑。
这种事情,大家心里门清。可惜陈明涛这一根筋的孩子不懂啊,他觉得人家不开门就是没醒,万一烧过来跑不出来,那就糟了。
关键时刻,这个娃子又轴上了:“长青哥,我瞅着好多人家里头没动静,可能是睡太死了,我得把人叫起来,长青哥,你帮我看着我妹妹,我和憨娃子去喊门……”
最后憨娃子还是没跟陈明涛一道犯傻,客观条件不允许。
陈明涛才说完,憨娃子他老娘就带着他姐从一群大婶大娘中间杀了出来,虎虎生威,抓住了这货的胳膊,把人往家里头带:“这不过是一眨眼功夫,你就跟着你爹跑出来了,要不是你姐发现得早,这大半夜的,叫我去哪里找你?你个作死的娃子,你咋这么不省心呢?”说着,还揪了一把儿子的耳朵。
可怜憨娃子出场不过几分钟,跟着陈明涛啥事没干,还没做点啥贡献出来,就被人逮住了,他疼得直叫唤:“哎哎哎……疼!娘,你轻点……”
憨娃子老娘才不管他,骂骂咧咧揪住了他耳朵就不肯放了,回头顶着烛光冲长青赔了个笑脸,道:“长青回来了啊?啥时候回来的?”
得,这乱哄哄的还聊上了。
荷珍看了看天,一时估摸不准这个时辰,但是这月上中天,寒风中聊天,也亏得憨娃子老娘有这兴致。
憨娃子也是泪流满面了:“娘,你跟长青哥说话就说话,先放了我……疼死我了,耳朵要掉了!”
他老娘把脸一拉,揪得更起劲了:“叫你小子成天给我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