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珍在免费围观了一场丫鬟争宠的戏码以后,又发散性思维想到了赵家村躺床上自己把自己折腾病了的金氏身上,金氏骂人时那粗鲁的模样,和对付人时拙劣的手段,委实不像一个侯府千金的奶嬷嬷,说她是市井泼妇还差不多。
这个长青家里也就是开酒楼的,可能还有其他身份她不知道,总归不会比镇北侯府更贵重,人手底下俩十三四岁的丫鬟吃醋都能有这么高的手段,相比起来,金氏就有些不够看了。
所以,问题又绕回来了,她是怎么在侯府活过三集还顺利上位成为五太太心腹的?
荷珍托着腮神游太虚,陈明涛一脸懵逼地看看荷珍,再看看长青。
他有点看不懂这个情况。
荷珍和长青哥的丫鬟呛了几声→长青哥把丫鬟罚了→另一个丫鬟求情了→头一个跟荷珍呛声的丫鬟要被领回家了。
按照这个顺序,不就是荷珍间接害的人家丫鬟丢差事了吗?
善良的陈明涛小朋友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他下意识拿起手上的茶盏,又吞了一口茶,这一口吞得有点大,苦得他眼泪差点掉下来。
荷珍冲他看过来,陈明涛强忍着苦味,把这一口茶咽了下去,轻声对荷珍道:“荷珍,你干啥跟人吵架,你看,人家要丢差事了。”
“这干我啥事?你没听那个什么长青的说吗?一开始人家就准备打红笺十板子,是那个叫绣枝的去求情,把红笺的差事求没的。”荷珍压低声音解释了几句,然后就一脸新奇地看着他,好奇地问他,“四哥,你不觉得这个茶叶渣泡的水很苦吗?”
陈明涛还没琢磨出来什么叫绣枝把红笺的差事求没了,就听见了后半个问题,他咬着牙,吐出了一个字:“苦!”
能不苦吗?满满一杯子茶叶屑,也不知道宋家从哪里搞来的茶叶,还塞了大半个茶盏,他这辈子还没喝过比这个更苦的茶!
荷珍嫌弃他:“那你还喝这么多!”
陈明涛哭丧着脸,道:“这不是忘了吗?”喝第一口时不知道会这么苦,第二口纯粹就是懵了,完全没想起来这茬。
另一边长青和绣枝的对话结束了,回头瞅见陈家小兄妹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聊什么。绣枝一脸愁容地站起身,走到荷珍和陈明涛跟前,对他们说:“我去换一盘点心。”
说话时,又状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陈明涛手里的茶盏,见到那满盏的茶叶,蹙了蹙眉,朝长青看了一眼,长青又问怎么了。
绣枝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一脸自责地说道:“夜里吃这么浓的茶不好,我一道替你们换了吧。”这是把先前红笺干的蠢事都揽到自己身上了。
陈明涛求之不得,感激地看着绣枝,正要答应,被荷珍瞪了一眼,一个“好”字就收了回去。
荷珍对丫鬟间的金枝欲孽不感兴趣,红笺都要失业了,绣枝还要趁机踩上一脚,虽然在一般人看来有些太过了,不过这毕竟是人家家里的事,荷珍作为看客,吃瓜看个热闹而已。她要趁胜追击,痛打落水狗,荷珍不反对,但是别用她和陈明涛作筏子。
刚才红笺上茶的时候,绣枝是站着的,站得离陈明涛也不远,陈明涛掀开盖子,那么多的茶叶,她不可能没看见。就算刚才没看见,此时红笺都要被逐出府了,再来演上这一出,就太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