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她,在场其他两个上了年纪的女性,也眼前一亮。
宋长青生得俊,今天身上穿了一件雨过天青色衫子,束了发,通身气派,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少爷,翩翩公子一个。
荷珍对他的免疫力比较强,严格说起来,长青少爷给她的印象,还不如他两个吃醋互踩的婢女来得深刻。这个时候作为在场唯一淡定的女性,见到他的第一眼,首先想到的就是这家伙今天居然没披他的披风了。
说到披风,荷珍伸长了脖子冲他身后看去,后头跟进来一个抱着东西的小厮模样的人,倒是没见昨儿个夜里服侍的红笺、绣枝两位姑娘。
荷珍这下可真是松了一口气了,总算没再来两个搅事精。她露出一个职业笑容,冲宋长青点了点头:“长青少爷,怎么这会子过来了?”
宋长青笑得一派和气,眼睛里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笑意,盯着荷珍好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回答她:“今天早上听说,我们家在西街的一个铺子被烧了半间库房,我预备去看看。想到给明瑞的礼还没给,就先取了给他送过来了。”说罢,朝身后的小厮一招手,小厮手脚麻利地把手上的砚台和纸张搁到了柜台上。
“这样啊。”可能是现代时用惯了中性笔、钢笔、圆珠笔,荷珍对砚台这玩意儿并不看中,她扫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陈明辉却很激动地要引宋长青进屋喝口茶:“长青哥,你啥时候回来的?”不等宋长青回答,又同他唠唠叨叨解释起来,“我二哥还在城西丁举人家,被丁举人留了上课。城西那一片烧得挺厉害,不过没波及后头,只是城墙边上有几户人家烧了,我娘找了人去打听了,丁举人家没有出事。”
丁举人家里肯定是没有出事的,他收了不少学生,真要出点啥事,坏的可不是一家两家的日子,那真真是要叫通州城不得安宁了。
宋长青在铺子里坐定,听陈明辉絮叨完,才道:“婶子可在家?我还有些商会的事情要寻她。”
“在的。”
荷珍站起来给他倒水,陈明涛跑得飞快往后院去喊卞氏了。
等荷珍倒完水回来,店里头那对母女已经趁人不注意走了,那个知府家的年轻婆子还在,正在同陈明辉攀谈,态度好了不少。
见到荷珍,更是笑得牙不见眼:“……既然如此,你们等一会儿就自个儿到我们知府家来吧。采买走的是后院,有个角门,报了我戚嬷嬷的名儿,就能进去了。切记要挑好的拿了,我们家小姐和太太都是金贵人,寻常东西看不入眼。”
荷珍觉得是她刚才突破下限喊人“姐姐”的做法,刷爆了对方的好感条,让对方直接放下了偏见。
荷珍很客气地同她道了谢,在她的强烈要求下,用一个锦盒给她装了红双喜的结子,年轻婆子乐呵呵扭身走人了。
托那什么锦绣阁、纤织坊一齐水逆的福,她们家针线铺子捡着大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