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总不明所以,却不妨碍他护短,他与顾把总交好,定然不会看着他们兄妹两吃亏:“没事,你不用怕他们伤着你妹妹,有我在呢。”
陈明辉哀怨地看着他,道:“不,杨千总,你不懂,我担心的不是我妹妹,我担心的是知府家啊……”
杨千总:“???”
“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荷珍一加入战局,这完全就是碾压级别的。
这一拳堪称快准狠,荷珍动作一气呵成,从拿着篮子故意往人身上撞,到后面突然出手,春燕正同人唇枪舌剑,占尽上风,冷不丁就被人给碰着了,还不等她骂那个不长眼的,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她痛得捂着肚子蹲了下去:“你……做……什么!”
“好狗不挡道,你挡着我路了,我自然得清路障了。”荷珍收回拳头,站在那里,笑着问她:“疼吗?”
春燕疼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她护着肚子,抬头恶狠狠地瞪向荷珍,那眼神仿佛就是要把她剥了皮生吞了似的。荷珍却一点不怕她,依旧笑嘻嘻的样子,慢吞吞地把拳头展开,左右手指交握,活动了一下手部关节。忽然往她脸上挥过去,直愣愣给了她一记耳刮子,又问她:“疼吗?”
疼吗?废话,被人打能不疼吗!
春燕的脸马上肿了起来,她龇着牙,也不顾肚子上的痛意了,二话不说就往荷珍这边打了过来。
“你还没回答我疼不疼呢。”荷珍灵活地地避开她,一脸游刃有余的模样,时不时出招阴她,对着她又踢又踹,趁她不备,又伸手给了她肚子一记老拳,“我看你打别人打那么利索,还以为你不会疼呢。”
等春燕肚子上的伤口牵动着其他地方,感觉满肚子带着肠子都在绞痛的时候,文知府家的家丁总算从这场莫名其妙的打架场景中回过神来了,意识到春燕被一个比小喜更小的丫头揍得眼睛飙泪,他们也不好像刚才对付那么多商户那样,出工不出力了。
几个壮硕的汉子大喝一声,上来就要逮荷珍。
荷珍一点也不怕,她一甩袖子,冲来人道:“你们知府家是什么习气?这个贱婢打人你们不拦着,到她被打了,就急吼吼要来寻我算账了,敢情就你们家的人可以出来找人家的事,为祸乡里,就不许我们反抗了?我们不偷不抢不坑蒙拐骗,踏踏实实做人,本本分分做生意,该缴的税一分没少,凭什么我们就要受这等鸟气。一个卖身的奴婢也敢说打死人赔钱了事,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你们文家还有没有把律法放在眼里?把当今皇上放在眼里?”
家丁们一听扯到皇帝,瞬间就软了手脚,一时竟犹豫起来。对于当官的人家来说,最怕有人抬皇帝,万一被外头的人知道了,捅给御史,大家就一起呵呵呵吧。
“这么多人对付我一个小女孩,你们也不嫌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