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伴云的小厮讪讪地住了嘴。
荷珍听这三个人的话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不妨碍她用她那过人的智慧提炼重点,这几个人,应该在一块好多天了,梧桐书院回来那天开始,就在一块儿了。
她瞅一眼何年,再瞅瞅陈明业,二人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一个干净得不行,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檀香味,而陈明业这个棒槌,从头到脚好像刚从粪坑里被打捞出来似的。
荷珍拽着陈明业走到边上,问他:“你不是去帮你同窗治丧了吗?这个何年是谁?”
陈明业尴尬地说:“也是我同窗,跟我们不是一个班的。不过他家也是云盘镇的,跟阿耘最是要好,这回阿耘家里出事,就跟着我一道回来了。”
荷珍跟打量西洋景一样来回打量了他两回,最后由衷地佩服道:“你可以啊,陈明业。”
你为你基友都快成为一移动鲱鱼罐头了,整了半天,你还不是你基友最好的那个好朋友?
陈明业是在不明白荷珍说他可以什么了,不过看她那冷嘲热讽的口气,就知道这不是啥好话,见到亲妹子的兴奋劲儿过去以后,他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
党参站在边上一脸焦灼地看着荷珍,荷珍从钱袋子里抓了一把钱给他,拉起陈明业的手,放到他手心里,对他道:“我上次来镇上,看到西边有个澡堂子,你呢,现在拿着钱去澡堂子里头好好叫人搓搓你身上那身泥,剩下的钱去买一身成衣,澡堂子边上有一家成衣铺子。我现在有事要忙,回头再找你。”口气像极了被熊孩子气得不行的家长。
陈明业低头看着手上的铜板停顿了几秒,还没说话,荷珍就转身往党参那头走了过去。
她朝党参道:“快走吧。”
二人刚走到大路上,前头赵大娘抱着个小女孩,跑了回来。
见到她,党参立刻就凑上去问:“你见着我家师叔和师兄们了吗?前头咋样了?”
赵大娘跑得满脸是汗,喘着粗气对党参道:“见着了,这女娃子就是于大夫叫我抱回来的。刚刚忽然来了好多人,在那里说什么回春堂的人出来打包票说没人得痘疮,后头好多人都被劝走了,于大夫正在那里给人说这事。”
党参嘴巴一咧,就嘿嘿笑了起来。
赵大娘以为他是因为事态被控制了,所以才高兴,也没多想,抱着女娃子就进到了屋子里。
党参问荷珍:“现在这样,咱们还点炮仗吗?”
荷珍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