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业拿了钱,还没走,看到两毛没长齐的瓜娃子凑一块儿不知道整啥幺蛾子,不由自主地往他们的方向走了两步。
结果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这两傻缺娃子竟然在讨论点炮仗的事,他当下就拧起了眉头,问他们:“你们俩要做什么去?你所谓的有事要忙,就是忙着去点炮仗玩?”
党参正跟荷珍说大路人太多,咱们要救人就必须抄小路,刚觉得自己总算可以在这件救人大事上派上点用场了,陈明业就跳出来了。他觉得自己受到了眼中地侮辱:“什么叫忙着点炮仗玩?我们点炮仗是为了玩吗?”他义正辞严地说,“我们点炮仗是为了救人……算了,看你这样儿,跟你讲,你也不会明白的。”
陈明业平时并不喜欢跟人有口舌之争,更何况是个比他年纪小的孩子,他盯着党参看了一会儿,问荷珍:“他是谁?”
荷珍道:“回春堂的党参,半夏姐的小师弟。”
荷珍把布袋子往背上一甩,手指头朝着前面一指,对党参道:“出发!”
党参“诶”了一声,也学着她的样子把袋子朝背上甩,哪知他这袋子里头装的是成串的小鞭炮,统共有好几串,比荷珍那个重多了,他甩得太用力,就跟用装东西的大麻袋自己朝自己背上大力捶了一下,往前冲了两下,差点脸朝地趴下来。
幸而陈明业那叫何年的同窗正好踱步到他们这边,眼疾手快,出手拉了他一把,让他免吃了一遭苦头。
党参被炮仗打傻了,他伸手去摸自己的背,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跟扶他的何年道谢:“谢谢……”
何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客气,党参又道了一回谢,正要走,却被何年扣住了肩膀。
荷珍和党参同时回头,党参奇怪地看向他:“这位少爷,你还有什么事吗?”
叫做何年的少年一脸淡定地朝他笑了笑,询问他:“这些小兄弟,我刚才听明业说你们要去放炮仗,冒昧问一句,刚才在那边楼上放炮仗提醒大家的人,就是你吧?”
党参抬起头,扬起下巴,一脸得意地点了点头:“是我,不过……”他指了指荷珍,“法子是荷珍想出来的,炮仗也是她放的,我说的那些话也是她教的。”
何年眼神一闪,笑容一顿,朝荷珍看了过去。
荷珍与他对视几秒,听到他在那里说:“刚才是还听到了一个声音,明业当时还说,像他妹妹的声音,就是你吧。”
他突然拱起手,朝荷珍和党参的方向鞠了一躬,道:“我代表云盘镇的百姓谢谢你们了,若不是你们,今天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在混乱中受伤。”
党参忙道:“使不得使不得,我们也不过是说了两句话而已,什么也没做……”
荷珍则朝陈明业的位置靠了过去,捏着鼻子问他:“哥,你这朋友家里很有来头啊,说说看,家里有人是咱们县县令?还是咱们通州的什么大官?”
陈明业觉得他有点闹不明白他这个妹妹在想什么了,他诧异地看向她:“你为什么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