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荣这威风抖的,把金氏气得险些就当场去世。
鄙视完了镇北侯府,他提脚就走,把书房门一关,不出来了。典型的管杀不管理。
现在他为了专心看书,书房常备着一大坨棉花。叫荷珍专门赶制了一个能收口的大布袋,把棉花放进去了,看书时就扯一点堵上,堵了一阵子棉花脏了,就松了收口的绳子,再撕两块干净的积蓄堵耳朵。方便好使,一点不费功夫,就能还你一个清静的世界。
梨珍见到金氏那青中带黑的脸,怕爹走了,她又要来抢自己的甜汁,“蹭”一下就缩厨房里头去了。
荷珍和桃珍一个洗碗,一个灶头上阵烧着水,见到事情解决了,也没功夫在这里瞧金氏的颜色了,梨珍一进去,她们两个也跟了进去。
天气毕竟冷了,开着门风往里头灌,冷得慌,桃珍走最后,进了门,就“砰”地把门给关上了。
她们觉得这是随手关门,金氏不这么觉得。
三姐妹刚到厨房,话还没说上一句,就听见外头什么东西倒了。
荷珍把窗户推开了一条缝往外瞧,整好看见金氏气呼呼往王八房间去了,外头淘米洗菜时坐的那张小板凳遭了秧,从厨房门口的位置挪到了庭心,四脚朝天搁在那儿。
桃珍根本不知道她那老娘是被她摔门的行为给气了第二次,再也憋不住了才踢得凳子,听荷珍说金氏拿凳子撒气了,她还拿陈礼荣刚才那样儿说王八:“我爹刚才那话说得王八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亏他想得出来的,刚才我差点没憋住,给笑出来了。从今往后,娘怕是再也不会提起玫瑰清露了……”
荷珍边洗碗边说:“其实娘有一句是没说错的,是不能这么吃,当初小舅把东西给咱时,是提过这么一嘴。”又不是现代时的果汁,对着瓶吹实在是太过了,“现在天冷,这么吃是要闹肚子的。梨珍还小,脾胃弱,偶尔吃几口解解馋也罢了,一口气喝下那么多,怕是吃不消的。”
“我早上起来抿了一小口,感觉是凉飕飕的,凉到心里头了,本来还迷迷糊糊有点困意,这一口下去,觉着脑袋里头一下子都清楚了。”桃珍挥手叫梨珍过来,拿了她的玫瑰清露,曲起手指头往她脑袋上敲了两下,梨珍抱着头,眼泪汪汪看着她,桃珍就道,“你别看我,当时你说也想吃,我才把瓶子给了你。跟你说有点凉,不能多吃,你偷藏起来不说,还拿着瓶子跑到院子里吃上了,要不然能被娘发现吗?”
瓶子就被桃珍没收了:“等会儿我放高一点,放到你摸不着的地方去。”
梨珍也没落着好,扮了个鬼脸,跑出去玩了。
等人走了,桃珍就跟荷珍说:“刚才我见着我娘那急红了眼的样子,险些就把还有一瓶的事儿给说出来了,后头听见她说什么镇北侯府都不能全吃上,我就没说,万一要是叫我们把另一瓶匀出来给王八,我心里呕得慌!这一犹豫,没说出来,爹就把娘给气了一遭跑了。”
荷珍还真怕她嘴瓢了,道:“不止呢,三哥给的,他要是晓得了他的东西进了王八肚子,肯定再不肯搭理我们了。”
桃珍果然不再提多的那一瓶。
早上家里的活干完了,两个人收拾妥帖,就把院门关了,往崔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