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浅裳不知不觉有点心伤。
落在君临渊眼里,便更是墨家人让她委屈了的铁证。
墨浅裳不愿意提,君临渊也放弃了问。
墨浅裳便将视线重新转到了戏台子上,戏台子上的话本里,演的是如今最出名的一出戏。
“《孤城闭》啊……”
墨浅裳一眼就认出了这唱的是宋朝公主徽柔和怀吉的故事,旋即,便勾起了唇。
“母后不喜欢这出戏吗?”
“是啊,我很不喜欢徽柔。”
君临渊愣了愣。
之所以放这出戏,是因为这出戏在前朝的时候在闺阁中传唱的极广。
多少夫人小姐,看着这出戏潸然泪下,多少和红馆青楼的姑娘,手里挑着弦子,轻轻唱着孤城闭的歌。
都是在歌颂徽柔这么个温柔且善良的公主的故事。
这出戏也被禁了很长时间。
如今他特意命人演了给她看,没想到她竟然说不喜欢。
“我讨厌徽柔的眼皮子短浅,只知道和一个闺阁妇人计较,将自己的婆母打了一顿不说,还跑回皇宫夜扣宫门。骄纵又无知,闯下大祸。收拾一个婆母还不容易,值得她这般折磨自己?她可是千尊玉贵的公主,便不败而降,当真愚蠢。”
“我讨厌徽柔不分好歹,她的驸马,虽然并不解她的意,可是却是她的父皇母后在权衡利弊之后为她选择的最合适的人,也是确确实实能够护着她一生安稳的人,可是她却一意孤行,辜负了父皇和母后的美意。”
“她分明可以和驸马联手,一起扩张自己的权势啊。”
墨浅裳又笑了笑,“我知道她喜欢怀吉,以她的身份,要个怀吉还不简单吗?她只知道用蛮力,殊不知,自己的命只有一条,纵然她是公主身份,可是她的父皇母后会走,她的所有靠山都没了,新帝她又没有经营过感情,自己的所有倚仗倒了,婆家又被欺负的没有任何颜面,还因为夜扣宫门得罪了满朝文武,就算她是公主,下场又能好到哪里去?”
“呵,疯了,死了?她这是自己给自己画地为牢,死在了自己的狭窄眼界里。”
墨浅裳喝了一口手中的酸酪。
“外没有成事,宅内又一片乱,连新帝也嫌她丢人,她除了年轻漂亮,脑袋里都是草吗?”
君临渊忍俊不禁,“裳儿……难道,女人都是没有感情的吗?”
墨浅裳认真想了想,“为什么陛下忽然这么说。”
“没有感情,只有利益,所以,不允许利益为了感情有丝毫牺牲。”
“当然……不是。”墨浅裳幽幽道。
若是当真没有感情,她有怎么会被渣男贱女所害,愣生生穿越到这儿来,做了个这么个步步为艰的太后。
“什么?”君临渊认真看了看墨浅裳,“裳儿似乎有什么瞒着朕?”
墨浅裳慌忙移开了视线,“陛下多虑了。”
他的表情让墨浅裳有些琢磨不透,凉幽的双眸此时在烛火的摇曳下认认真真地看着她。
“若你是徽柔,你会接受驸马,和怀吉一刀两断吗?你会和婆母争吵打骂吗?”
“不可能的。”墨浅裳轻松地笑了笑,“我的婆母,我自然会好生对待,至于丈夫,我也会给她找一二三四五个小妾,让他不要总来烦我,至于怀吉……我当然要他长长久久的服侍在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