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听完刘校长的这番话,仍然有些犹豫。
他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够胜任,毕竟医术好,并不代表讲课好。
刘校长叹息道:“唉,中医现状,令我非常痛心和担忧,优秀人才,青黄不接,而且有一部分教授,一直从事科研教学,根本没有临床经验,讲课教学,肯定也会有很多不切实际的内容,会让很多有志于中医事业的年轻学子,多走很多弯路。”
刘校长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中医这门学部,本来成才率就非常低,如果再因为讲师的水平问题,导致学生误解中医,那就太令人痛心了。”
司寒也知道,刘校长说的都是实话。
每年从中医院校毕业的学生都有几十万人,但是毕业后能坚定做中医大夫的屈指可数,而这些中医大夫里能治病、会治病的更是凤毛麟角。
司寒想了想,对刘校长说:“校长,能不能这样,我先去试讲几课,如果我能找到讲课的状态,我就答应您,担任讲师一职。”
“好!”
刘校长听到司寒终于松口了,开心地笑了,他起身准备离开,同时又对司寒说:“身为校长,杂务太多,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期待早点儿在学校见到你。”
司寒也没有挽留,他知道校长是个大忙人,一般情况下,聘任讲师这种情况,根本不用校长出面,但是刘校长却亲自跑过来找司寒,可见对司寒有多器重。
白露望着刘校长的车子远去,蹙着眉头,转身问司寒:“你去讲课,医馆怎么办?”
林玉姗也在一旁嘀咕道:“医馆里就你一个医生,你要是去学校讲课,病人来了,该怎么办?”
司寒若无其事地说:“对面医院,准备跟我们玩持久战,只要那边一直保持现状,我们这边就不会有多少病人,你们只管在这里悠闲地上班,工资和奖金,我都会照发不误。”
大学讲师,并不像小学或者高中老师那样辛苦,每周也就几节课,比较轻松。
司寒虽然去讲课,但是大部分时间,仍然会呆在医馆。
他也有心寻觅医术不错的中医大夫,争取邀请到医馆坐诊,如此才能让他在医馆和学校之间来去自由。
司寒突然盯着林玉姗,问她:“你妈当年学的是临床医学,当年你爸醉酒诱发急病,同时出现喉源性呼吸困难,你妈非常勇敢地给你爸做了气管切开术,而且非常完美地解除了你爸喉源性呼吸困难的症状,虽然最终没能救下你爸的命,但是你妈当时做了最大的努力,而且也是最佳处置方法,这就是医学的价值。所以,我也希望,会有更多的人,因为我的讲课而爱上中医,学会中医,救治更多的人。”
林玉姗听完,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她的脑海里,一直在回荡司寒刚才那前半句话。
她爸去世那年,她还很小,半夜听到动静,一个人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下来,然后从卧室里走进客厅,却看到妈妈握着锋利的刀子刺向爸爸的脖子……
她当时整个人都被那一幕吓傻了,静静地僵在那里半晌,最后脑子一片空白地转身逃回卧室。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认为,是妈妈谋杀了爸爸。
林玉姗愣了半晌,抬头望着司寒,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是我妈告诉你的吗?”
司寒点点头,然后若无其事地说:“你妈也因为没能救下你爸,留下了心结,害怕你再遭遇不测,所以一直对你看管得非常严密,甚至达到了非常病态的地步。”
林玉姗声音颤抖地问:“你确定……我妈没有骗你?”
司寒胸有成竹地说:“中医最难学的就是诊望,而我最擅长的就是望诊,看一眼,就能知道这个人的身体状态和心理状态。我看得出来,你妈告诉我这些的事情,并没有说谎,她的眸子里,满满的焦虑和不安,都是因为时刻都在挂念你的安危。”
林玉姗听了,终于意识到,可能是自己误会母亲了。
点到即止!
司寒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找个借口,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