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检查是不需要麻醉的,而之前顾言白也谎称杜晟睿本人同意了这场检查,以罗澜张扬跋扈的『性』格,发现自己儿子居然处在昏『迷』中,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可她却只撂了一句狠话,就匆匆离开了,一点儿也不好奇杜晟睿为什么会处在昏『迷』当中,更没有追究顾言白等人哄骗她的事儿。
种种行为,确实很难解释。
顾凉笙皱眉,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杜晟睿几天前在美国时跟她说过的话了——他说他那一抽屉的metoprolol都是他母亲给他准备的,而且他母亲还专门派了个生活助理盯着他按时吃『药』。
这些话单看没什么问题,但是如果结合上顾言白刚才的分析,就很有问题了。
杜晟睿抽屉里的metoprolol都是罗澜给他准备的,罗澜还专门找人盯着杜晟睿按时按量服『药』,可经检测,杜晟睿抽屉里的metoprolol是有问题的,吃多了不但成瘾还对记忆力和认知能力又影响,杜晟睿受到『药』物的影响发病昏『迷』,罗澜立刻赶到,阻止葛医生给杜晟睿做检查,并将昏『迷』中的杜晟睿带走了——另外,她一点儿也不惊讶自己的儿子昏『迷』了。
罗澜的种种行为,就好像……就好像……
就好像那一抽屉有问题的metoprolol是她为杜晟睿准备的!
顾凉笙倒吸了口冷气,明明并不觉得寒冷,却生生打了个寒战。
不……不可能吧?她在心里焦躁的否认着:罗澜是杜晟睿的妈妈,她没有理由给自己的亲生儿子下『药』啊!
虎毒还不食子,更何况是人。
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罗澜为什么不愿意让葛医生给杜晟睿做检查,而且对杜晟睿的昏『迷』毫不惊讶?
顾凉笙想不通了。
赵玉清却没有把问题想得这么复杂,她侧头看向顾言白,惊讶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向罗澜告密,她来之前就已经知道医院里发生的事情了?”
顾凉笙一愣,惊觉这种解释好像也行得通。
告密者显然是罗澜安排给杜晟睿的那个生活助理——蒋婵。
这次的美国之行,蒋婵也参加了,不过她和另一个助理坐在经济舱里,和顾凉笙他们坐的不是同一个舱室,存在感极其的弱,顾凉笙直到下飞机的时候都没想起来杜晟睿还带着两个助理。
真够狗腿子的啊!顾凉笙在心里吐着槽:老板带你出国风花雪月,你不感激也就罢了,一下飞机就把老板卖了,怪不得杜晟睿一提吃『药』就烦,被这么个狗腿子盯着,他能不烦吗?
顾言白紧皱着眉,缓慢的摇了摇头,轻声道:“还是不对劲儿,即便有人告密,也不对劲儿。”
他并不知道杜晟睿的metoprolol都是罗澜帮忙买的,更不知道罗澜派人盯着杜晟睿吃『药』的事情,所以对罗澜的种种行径怎么想也想不通。
而想通了的顾凉笙又不够自信,因此他们两个都与真相失之交臂。
“算了,别想那么多了,人家的家事儿,我们瞎掺和什么?”赵玉清冷哼了一声,显然还在记恨罗澜的狗咬吕洞宾:“他们母子俩爱怎样怎样!言白,以后你也少搀和他们的事儿,免得被他们弄一身『骚』!”
顾言白这才舒展开了眉『毛』,又恢复了以往面若冰山的清冷模样,沉声应了一句“好”,没再多说什么了。
杜晟睿都被罗澜强行带走了,顾凉笙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不过走之前,她觉得身为杜晟睿的女朋友,她应该代替杜晟睿向赵玉清道个歉,于是她转身面对向赵玉清,弯腰给她行了个鞠躬礼:“赵医生,今天真是谢谢您了,我代替杜晟睿向您答谢,同时也向您致歉,他若醒着的话,肯定不会让他妈妈胡作非为的。”
她特意将她对杜晟睿的昵称“睿哥哥”改回了原名,以显示自己的道歉的诚意。
赵玉清毕竟是高学历的医生,比一般装腔作势的贵『妇』要明事理的多,并未将罗澜的恶行迁怒到顾凉笙和杜晟睿身上,微笑道:“你道什么歉,你还白白挨了一巴掌呢!”
说着,赵玉清竟伸手抚上了顾凉笙还在发红的脸,颇有些心疼的问:“还疼吗?这都肿起来了……那老妖婆下手可真狠!”
顾凉笙受宠若惊,慌忙摇头:“已经不疼了,不用担心。”
赵玉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失礼,于是收回了手,笑着转移了话题:“我让护士给你拿两瓶消炎『药』吧,小姑娘长这么漂亮,可不能毁容了。”
顾凉笙本想拒绝,奈何赵玉清一定要给她拿,她实在推特不得,只好拿了。
拿完消炎『药』后,顾凉笙便礼貌的跟赵玉清告了别,转身离开了。
赵玉清盯着顾凉笙离开的背影看了好久,突然问:“她就是曼月的小女儿?”
顾言白愣了下,随即点头:“恩。”
赵玉清叹了口气,感叹了一句:“和曼月长得还真像啊……”
顾言白皱眉,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般,表情很是怪异。
赵玉清察觉到了外甥的异样,一时间回错了意,不悦的问道:“怎么这副表情?你该不会跟你爸一样,都那么忌讳‘顾曼月’这三个字吧?”
顾言白摇头:“不,我并不忌讳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