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爵有些惊讶:“所以说姓杜的那小子今晚根本不会按照约定把我女儿带去码头……他自己另有打算?”
几天前,威尔逊使用新疗法再次扰乱了杜晟睿的记忆,让他误以为自己是谢铭爵的养子,使计伪装成了罗澜的儿子,进而在谢铭爵的指导下成为杜家的家主。
新疗法效果显着,杜晟睿当真对谢铭爵言听计从,不仅帮他取回了顾凉笙的血,还答应谢铭爵宴会过后会办法把顾凉笙带去码头,让谢铭爵和顾凉笙父女相认。
谁曾料想,这一切都是杜晟睿装的,威尔逊的新疗法根本没有半点作用!
“有意思!”被戏耍了的谢铭爵不怒反笑,笑声甚至是愉悦的:“这小狼崽子有点儿意思。”
对比起谢铭爵的风轻云淡,蒋婵就显得忧心忡忡了:“不管怎么说,您赶紧离开天上人间吧,警察已经赶过去了,应该很快就会包围天上人间,到那时候在想走就麻烦了。”
谢铭爵还是笑:“警察是来抓罗澜的,我跑什么?”
“可……”蒋婵一僵,似是有话要说,可又不好把心中的话说出口。
虽说警察并不是冲着谢铭爵他们来的,但谢铭爵身份毕竟特殊,在蒋婵看来,该绕着警察走,还是得绕,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
谢铭爵却不以为意,笑着安慰蒋婵道:“Queen,你越是夹着尾巴,人们越会把你当过街老鼠打,我来魔都是做正经生意的,现在生意伙伴的母亲过生日,我受邀来参加宴会……这有什么不对的?”
他反问蒋婵:“身为客人,我为什么要跑?”
蒋婵答不上来,语塞了良久才喃喃开口:“那乔远斌他……”
乔远斌是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警察不来,他们能暗中处理了这枚“定时炸弹”,可若警察来了,这炸弹怕是就没那么容易处理了。
谢铭爵也皱了下眉,但很快便舒展开了:“乔远斌是国际通缉犯,我们又不是,要害怕,也该是他害怕吧?”
谢铭爵越是这么说,蒋婵心底的不安越强烈,她总觉得谢铭爵这次过分轻敌了,可她又不好明说,毕竟谢铭爵并不是只是她的男人,更是她的主子。
越是有权威的男人,越是容不得别人挑战他的权威,就像古代的帝王,即便做错了,也要逼着全天下说他做的没错,谁若敢犯傻点出他的过错,杀无赦。
所以蒋婵只能把劝阻的话咽回肚子里,尽量委婉道:“那你小心点儿。”
“我会的,Queen。”谢铭爵微笑着:“你去码头安排船只吧,我们晚上再会合。”
谢铭爵的计划里,今晚他会带着顾凉笙一起回意大利,他会好好跟顾凉笙介绍清楚他的产业,并手把手的教她继承他的产业。
杜晟睿那小子貌似有些头脑,如果女儿实在喜欢他,倒也不是不可以让他做个上门女婿,不过经济大权肯定还是要掌握在女儿手里,姓杜的小子只能旁边帮忙,若有越权的心思,他可不会轻饶他。
电话那端蒋婵恭敬的回了一声“好”,又问:“那顾余笙呢?要一同带回意大利吗?”
谢铭爵一愣,这才想起还有个顾余笙要处理。
魔都离意大利相当遥远,坐船过去估计要坐好几周,顾余笙刚刚大出血,这种身体状况其实并不适合坐船,但是……顾余笙什么身体状况跟谢铭爵有何关系?谢铭爵带她回意大利是为了折磨她,又不是想着宠着她。
“恩,一并带去吧。”恶魔开口说。
另一边,从包间出来的杜晟睿找到了顾凉笙,明明才几个小时没见,两人却有一种如隔三秋的感觉,迫不及待的拥吻到了一起。
“你跑哪里去了嘛!”拥吻过后,顾凉笙嘟起小嘴,不满的抱怨着:“刚才发生了些意外,我险些没能应付过来。”
杜晟睿低头在顾凉笙嘟起的樱桃小嘴上啄了一下,笑道:“我去处理了点儿私事……怎么了,出什么事儿把我家聪明绝顶的小凉笙给难倒了?”
三天前杜晟睿去顾凉笙租的出租屋里找顾凉笙摊牌的时候,只表明了自己是“秦叙”的身份,并没有把自己坠井的过程讲给顾凉笙听,所以现在顾凉笙并不知道秦煜城的所作所为。
秦煜城虽然自私,但到底是杜晟睿的兄长,而且自杜晟睿“死”后,他一直替杜晟睿尽心照顾着顾凉笙,事情已经过去,多说无益,杜晟睿也并不是真的恨秦煜城,因此给他保留了最后的颜面。
“顾余笙好像出事了。”顾凉笙忧心忡忡道:“我刚才听到有个侍从向罗澜打小报告说,有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把顾余笙从楼梯口上推了下去。”
听到“四五十岁”和“男人”这几个字眼,杜晟睿瞬间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了——谢铭爵对顾余笙下手了!
还真是狠毒啊,杜晟睿暗想:连自己的骨肉都不放过,谢铭爵那家伙,简直就是个疯子。
杜晟睿伸手将顾凉笙揽到了怀里,然后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柔声问:“你怎么想?要管顾余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