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笙和顾余笙一向不和,这杜晟睿是知道的,所以管不管顾余笙,他还是想尊重顾凉笙的意思。
顾凉笙长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道:“我真的不想管她,她对我做的那些事,够我杀她一万次了。”
杜晟睿忍着笑:“可是……”
顾凉笙白了杜晟睿一眼,没好气道:“你怎么后面还有个可是?”
“这大概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杜晟睿打趣顾凉笙。
顾凉笙又翻了个白眼,很是不想理杜晟睿,但又不得不理:“好吧,后面确实有可是,首先我需要顾余笙帮我洗清罪名,她若不承认那些药是她放我家的,即便罗澜入网,我怕是也很难洗脱干系,而且……”
说到这里,顾凉笙停顿了下,又轻叹一声,犹豫道:“今天我和她聊天,总觉得……她……她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女人的第六感是可怕的,尽管顾凉笙对谢铭爵的事一无所知,还是从一些小细节中隐约嗅到了什么。
杜晟睿不由的笑了,伸手动作爱怜的揉了把顾凉笙的脑袋:“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的小凉笙善良。”
顾凉笙皱了皱鼻子:“你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了。”
“夸你呢。”杜晟睿道:“善良可是美德。”
两人亲昵了会儿,杜晟睿正色道:“我大概知道顾余笙现在在哪儿,我先派人过去探一探情况,确认下顾余笙的位置,你盯好罗澜,我一会儿回来联系你。”
闻言,顾凉笙忍不住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没办法,脑子好。”杜晟睿十分欠揍的表示。
这话听着就跟损自己脑子不好一样,顾凉笙气鼓鼓的瞪了杜晟睿一眼:“快滚吧!”
杜晟睿大笑,弯腰又亲了顾凉笙一口,占足了便宜这才离开。
杜晟睿离开后,顾凉笙按杜晟睿的吩咐去盯罗澜,正盯着呢,谢铭爵突然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笑着跟顾凉笙打招呼:“顾小姐,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顾凉笙一愣,不由的想起刚才见谢铭爵时的场景了,心里一时间有些不舒服,不是太想和这个人接触。
但人家都走过来了,晾着不理也不好,顾凉笙便敷衍般的笑了笑,回话道:“是啊,好巧。”
说话间,她突然注意到谢铭爵好像换了身衣服,一时有些诧异:只听说过举办宴会的贵妇为了多秀几套礼服,会在宴会上换好几身衣服,怎么男人也开始这么讲究了?
正欲发问,顾凉笙又注意到谢铭爵额头有块儿淤青,好像被磕到了,谢铭爵简单的在额头上贴了片创可贴,但创可贴太小,未能把额头的淤青全部挡住。
于是顾凉笙已经嘴边的问题突然变成了:“你的头怎么了?”
谢铭爵微愣,随即笑了:“不小心磕了一下,没什么大碍的。”
“你这是磕哪儿了,怎么磕的这么狠,都冒血丝了!”顾凉笙忍不住笑,笑着笑着,她突然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般,笑容瞬间凝固住了。
酒店的侍从曾说,有个四五十来岁的男人把顾余笙从台阶上推下去了。
顾凉笙猛的抬头,瞳孔发颤的看向谢铭爵。
这个男人知道秦叙的存在,秦煜城不知道为什么十分惧怕他,而顾余笙……
顾余笙貌似也有一个十分惧怕的男人。
隐藏在深海中的冰山露出一角,勾勒着海底下肉眼看不到的秘密。
顾凉笙深吸了一口气,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谢铭爵察觉到了顾凉笙的抗拒,倾身上前,正欲说些什么,这时,一个侍从推着巨大的蛋糕走了出来,蛋糕极其的大,足足有五层,单单是放蛋糕的推车,都冰柜一样巨大,要四个侍从合力才能推动。
就在巨大的蛋糕路过谢铭爵和顾凉笙的时候,突然间,有个持枪的男人猛的从推车里站起了身,他把乌黑的枪口对准了顾凉笙,语气阴鸷道:“谢铭爵,你害死了我最爱的人,今天我也要让你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
言罢,男人扣下了扣扳机。
“嘭——”的一声枪响,鲜血溢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