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官方的话。
“就这样?”钟意抿唇。
“嗯。”
“噢。”正好刮了一阵风,她缩了下脑袋,“没这个必要谢我,都是各取所需而已,你也帮了我不少。”
很官方很疏远的话。
沈远肆隐隐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沉吟片刻,应了句,“彼此彼此。”
沉默了好一会儿,沈远肆从兜里拿出钟意的手机,递给她:“以后注意点,别再丢三落四了,赌约,是我赢了——”
话还没说完,许是顾着说话,手扑了个空,手机顺着指尖缝隙滑落了。
沈远肆下意识用另一只手够了下,没抓住,反倒是让手机偏离原有路线,往湖面飞去。
于事无补。
手机掉在了湖面上。
“啪”的一声响。
声音很重,像是冰面也有了裂痕。
钟意捡起手机,毫无意外的,屏幕已经碎掉了,可能内屏也碎了,按了两下,开机都没反应。
摔得彻底。
“刚手滑了。”沈远肆眉间皱起,这个意外来的猝不及防。
钟意手指无意摩挲着裂掉的纹路,半晌,才轻缓开口,“是啊。”
“回去给你买台新的吧。”沈远肆看着钟意,手抬起,又缓缓放下了,沉声说着,“明明都追回来了。”
最后关头,手滑了。
“天意吧。”钟意眨眨眼,把碎掉的手机扔口袋里了,“那个赌约,是我赢了。”
沈远肆微愣。
“你没成功帮我找回手机,所以,是我赢了。”钟意的吐字柔缓,沉夜里格外好听。
天黑了,是时候回归现实了。
那些在白日涌动的小心思,该收一收了。
沈远肆迟疑了一下,不知道是该附和钟意的话还是提出质疑:“所以呢?”
“输了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件事吧,是么?”钟意轻叹了口气,垂着头。
沈远肆没说话,低眸看着她,眸色沉浓。
钟意往后挪了两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这赌约是沈总提出的,愿赌服输,我提出的要求是——”
“周一,民政局见。”
-
钟意比沈远肆想象的还要有效率得多。
当晚回去后就搬了家,说是爷爷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没有再住在一起的必要了,然后找了律师拟了份离婚协议书,第二天就发到他的邮箱上了。
并让他一定要仔细看。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好马上改。
沈远肆自然是没有看的,甚至连邮箱也没有打开。
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周一。
怕是沈远肆不出现在民政局,钟意老早就打电话给沈远肆的秘书,让他转告沈远肆,一定要准时,准点,务必出现。
语调绵软,秘书却硬生生听出了威胁的味道。
那天,钟意老早就到了民政局。
耐着性子等到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五分钟的时候,耐心没了,干脆走到走廊尽头想给沈远肆打个电话,提醒一下。
手机是新买的,没存沈远肆的号码。
正纠结着要不把刚拉黑的微信放出来,沈远肆和他的秘书便从电梯走出来了,眉梢微挑。
似是惊讶。
秘书见到钟意,会意地说了句沈总我先过去了。
偌大的长廊,只剩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还是钟意先回过神,扬着没有温度的笑走了过去,说:“沈总总算来了,可让我一顿好等。”
沈远肆晲她,低低开口:“你还挺期待的。”
“是啊,”钟意从善如流接了话,挑着眼笑得懒洋洋的,“省的浪费彼此时间嘛。”
面前女人笑得惬意,像只刚睡醒的猫儿,表情淡然又自在。
沈远肆微不可查的眯了下眼。
很快又恢复无波无澜的表情,抬手看了眼时间。
嗓音沉稳低缓:“我等会儿还有会,速战速决。”
钟意噢了声,正要说话,却被男人的话按下去了。
“以后也要少吃炸鸡串串,别再叫那么多外卖了,别觉得自己不长痘就身体很健康,平时多去运动,少熬夜,最好学会做饭,拍戏忙了,最好让你助理给你带点清淡的,别再是膨化食品了。”沈远肆递了张纸给她,“营养师的联系方式,有空去看看。”
钟意视线落下,是串数字。
“谢谢呐。”
“就当两清了吧。”沈远肆淡淡道。
钟意沉默着接过了沈远肆递过来的纸条,藏于手心。
这样的沈远肆,太特么犯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