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个乖乖,王宗涤被绕晕了,大怒。
大怒之后的他对王建说了一句话:
“现在两川和山南西道都已经平定了,之后也没有什么大仗可以打了,大王(当时王建还没称帝)您可以诛杀功臣了!”
这句话还有一些另外的表达方式: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说白了就是卸磨杀驴。
这句话说得太露骨了,把王建心里话都抖搂出来了,让他很没面子。
正所谓看破不说破,你让领导没面子,领导就会让你没命。
王建命令当时的马军都指挥使唐道袭杀死王建。
唐道袭面对王宗涤这个一流战将很有压力,不敢直接去杀,他在当天深夜把对方灌醉,随后一根绳子把人给勒死了。
王宗涤一死,成都为之罢市,各大军营为之嚎哭,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公道自在人心啊。
从这件事情我们可以考察出王建这个人的最大特点,那就是多疑。
他解决问题的方法很有特色,那就是把所有的问题以及有可能出现的问题都消灭在萌芽状态。
按着这个思路进行下去,你有没有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出问题的可能。
王宗涤最有可能,所以他死了。
最有可能的人死了,第二有可能的人就顶缺成了最有可能的人。
这个人刚露过一次脸,他也是王建的干儿子,名叫王宗佶。
新一轮的斗争又开始了,这轮斗争以及下一轮的斗争中,唐道袭都担当了重要角色。
王建称帝之后王宗佶成了太师,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
这时候王宗佶如果足够聪明,他应该夹起尾巴做人,低调行事,这样还有可能保全性命。
但是他没有。
没有的原因是他生病了,而且病入膏肓,这个病基本上无药可治,只能越来越重,然后万劫不复。
这个病就是权力病。此病的最大临床表现就是对权力上瘾。
有的人上瘾是因为人心不足,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有的人上瘾是幻想着用更大的权力来保全现有的权力。
以上两种情况,王宗佶兼而有之。
他想要富贵长久,但又与王建的亲子王元懿不和,养子和亲子之间的差距就如同正品和仿制品的差距一样,这是无法弥补的。
既然这方面无法弥合,那就从其它方面来缩小差距。王宗佶为此想到了一个聪明绝顶的办法——揽权。
王宗佶让王建封自己为大司马,总管六军,设置元帅府,但凡军事方面的事情,他本人都可以先行而后闻(先斩后奏)。
说实话,上述的要求确实太过分了,王建如果真的把这些权力给了他,那不就等于把自己当成鱼肉放在对方的砧板上去了吗。
王建不傻,所以说他肯定不答应,非但不答应,还对此深表忧虑。
我们说过,王建多疑,在权力方面他对手下人防范的特别严密。王宗佶的上述揽权行为让王建嗅到了一丝危险,而危机意识非常强的王建认为王宗佶有可能要谋反。
这也正常,自己建一座新家他都能联想到别人谋反,更何况现在的王宗佶确实已经有苗头了呢。
而王宗佶与唐道袭之间的关系更是在王建心头添了一把火。
这两个人关系不和,一个人被另一个人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