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韶嗔了魏谦游一眼:“从前的事情你还少说了?却都是报喜不报忧的。你我是夫妻,这些我也该知道才是。”
得了魏谦游称是,云韶才满意道:“赵王早就回来了,这会儿也在宫中复命呢,哪轮得到你担心。”
魏谦游暗松一口气,朝邓铭钊打了一个“搞定”的手势,邓铭钊见了也是面露释然。
魏梦槐一直被无视,自然心生不悦,伸手将魏谦游和云韶隔开:“你叫我帮忙我帮了,如今也没什么事情可供你搪塞我,是不是聊聊你答应我的?”
云韶不甘示弱地将自己相公拉至身侧:“你着什么急,我们还赶着去皇上面前复命呢。当自己什么身份,竟敢叫皇上等着?”
借着皇上的名头,云韶可谓是趾高气扬。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往后也不知道再遇不遇的上了,定是要多嚣张有多嚣张,才不算辜负了皇上的威名。
魏梦槐却是不吃这一套的,若不是魏谦游好言相劝,怕是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挽起袖子,叫自己在金陵扬名。
“谅你们也跑不了,就等你们先去复命,我就在清风寨等你们回来。”魏梦槐悻悻说罢,也不再阻拦二人,自己率先走了。
魏谦游和云韶陪邓铭钊将苏漪桐安置妥当后,又在国公府躲了魏梦槐一夜,翌日才与邓铭钊结伴进宫去。
皇上生平唯一一次窘迫被他看到,自然是很不待见魏谦游。直到邓铭钊等人都论功行赏过后,才将目光落在魏谦游身上。
“此次你救驾有功,但你在朕面前出言不逊,是以功过相抵……”
眼见邓铭钊偷偷伸手扯住魏谦游衣袖,皇上心中愤懑。这是何意,他魏谦游就算胆子再大,还敢在朝堂上对朕不敬?
一旁作陪的太子紧张地朝皇上靠近两步,虽未见过此人,但也曾听赵王和晋王等人说起过。这人想来不懂什么叫规矩,且唯利是图,说不定还真敢。
皇上腹诽着: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紧张,叫朕的面子往哪儿搁?
默叹了一声,皇上话锋一转:“然而朕允诺过你一件事,天子一言既出,势必一言九鼎。朕今日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兑现这个承诺。”
魏谦游虽被邓铭钊安抚着,不至于吹胡子瞪眼。但心里还是不免要抱怨,就你丫的还皇上呢,小爷刚救了你,你倒是当众戏耍小爷。
魏谦游听皇上说罢,赌气道:“草民别无他求,多谢皇上恩典。”
皇上眉梢一挑,虽听赵王说起过几次,但昨夜里才真亲眼见了魏谦游的性子。就算魏谦游张口说要做太子,皇上都做好了心理建设,准备有理有据地反驳回去。魏谦游如此说,却是叫皇上始料未及。什么都不要?皇上才不相信,一个被赵王说成唯利是图之人,立了如此大功会什么都不要。
云韶心里着急,替魏谦游说道:“禀皇上,他想当王爷,至少也不能比赵王的地位低了。每当民女提起赵王,他那个醋劲简直要酸死个人。皇上还是成全他吧,不然等这醋意飘满了整个金陵,全城的醋坊都要倒闭了。”
皇上绷着脸才没叫自己露出笑意,赵王则是饶有兴致地看了魏谦游一眼,然而这对父子的反应却被魏谦游双双无视。
魏谦游侧目望向云韶,这倒是他从前许给云韶的,只是重逢之后就再没说过,难不成是云韶……
想到此处,魏谦游忽而眼中一亮。若真是如此,什么王爷侯爷的,就是给他皇上做他也不屑一顾。魏谦游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只觉得彼此心里缺失的那一块填补回来了,这便足以叫他开心。
云韶察觉到魏谦游投来的目光,低声道:“你自己梦呓说出来的,我本是无心探听,你却将我搂了个紧,挣都挣不开。”
然而魏谦游先前的反应看在皇上眼中,还道是云韶说对了。微哂道:“看你年纪不大,胃口倒是不小。中土又多少人想与赵王平起平坐,但又有几人能够坐在这般高度的?”
魏谦游听得云韶的解释,眼中光泽又暗淡了下去。这微不可察的变化,却又叫皇上会错了意。
皇上心中得意道:任你如何不可一世的性子,如今还不是要俯首来求朕?不过朕作为一代明君,也是好商量的。只要你将朕哄得开心了,赐你个爵位也并非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