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谦游一抬头,就见一个脑袋快速缩了回去,不免肩膀抽搐着忍笑。然而距离太远,赵王等人是看不到的。
魏谦游忽然回身,赵王等人不自觉地跟随着魏谦游的目光,向他身后望去。
然而看了半晌,也没看见半个人影。再转而观望魏谦游时,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处。
颜攸礼忍不住惊呼出声:“见鬼了!怎么倏忽间就不见了人?”
几人也正思索着魏谦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着实被颜攸礼这一嗓子吓了一跳。这下不仅是邓铭钊,赵王也耐不住性子,一同按着颜攸礼,让他的脸和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大敌当前,你们倒是还有兴致嬉闹。邓兄和颜兄就算了,赵王怎的也参与其中?”身后传来这一声,导致赵王几人,连同附近的几个军士都惊得一跃而起,警惕地望着说话之人。
看清了来人,颜攸礼在自己胸膛上轻抚以平复心情,抱怨道:“魏兄你做什么,不将人引到山谷中,反而来吓唬我们。”
魏谦游摊了摊手:“同我回来的只有梦槐一人,你们设伏就是为了等她?不记得你们之间有这么大的仇啊。”
赵王愣了一下,吩咐邓铭钊将军士撤出山谷,而后对魏谦游道:“就是没将人引来也无妨,只要人没事就好,总会有下一次机会的。”
虽是赵王在安慰魏谦游,但魏谦游则是一脸的淡然,全然不似赵王脸上的苦闷相。
“下次?下次他们可就没这么容易上当了。”
赵王听得此言甚是费解,怎么听魏谦游说得,好像他们这回就上当了一样?
抬头望去,赵王就见魏谦游面上一脸戏谑,显然是在捉弄与他。
“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赵王耐着性子问道。
魏谦游摊了摊手,很是无奈道:“我也想将他们带来,好让你们一展身手。可谁知他们半路上就开始自相残杀,仅剩下的那一个活口,也被我扔到海里去了。”
“师父说笑吧?落燕岛能有那般势力,定然纪律森严,怎么会自相残杀?”一向将师父的话奉为圣旨的林牧之,听得这话也不敢相信。
魏谦游微然一笑:“自然是我从中使了些手段。替你省去了这样大一个麻烦,赵王可得请我吃酒。”
虽没听得魏谦游说明原由,但有一点可以确认,落燕岛这回吃了一个大亏,而且是在中土不费一兵一卒的情况下。
赵王心头大喜,展颜笑道:“请,这是魏王的庆功酒,本王当然要请,金陵这些个酒楼随你挑。”
颜攸礼捻着刻意留起来的胡须,问道:“先别忙着说吃酒,倒是说说你怎么让他们自相残杀的?直憋得人心里痒痒。”
魏谦游打了个哈欠:“也就那么回事,或许他们太蠢了吧。”
本来其余几人还不怎么想知道,经颜攸礼这么一问也是被勾起了好奇心。魏谦游不肯说,几人纷纷攥紧了拳头,随时准备和魏谦游拼命。
魏谦游见状,只得收了完笑的心思:“此处寒风枯草,甚是凄凉,怎么是说话的地方。待到了酒楼,再将小爷此番的壮举细细道与你们听。”
进了金陵城,魏谦游却是又变了卦:“你们先去挑酒楼,我稍后找你们去。”
说罢,魏谦游便在众人怔愣的目光中逃也似的遁走。
邓铭钊哼鼻道:“早知道这厮会玩这一手,方才就将他捆了带回来。盼了一路,这会儿又不见人了,不是存心吊人胃口吗?”
颜攸礼见怪不怪道:“他你还不清楚,任他去吧,回金陵的头一件事若不让他去见云韶,怕是一顿饭吃得都不叫人消停。”
听得两人的对话,赵王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僵硬。先前一直为落燕岛的事情头痛,如今放松下来,那事又浮现在脑海中。
奈何醉酒之下答应了人家,就是办不成,也该努力一试才不失信于人。旁的倒是好说,经邓铭钊和颜攸礼一提醒,赵王才清楚的意识到,云韶才是此事真正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