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
拂乙靠到墙上,单手抵到额前,嘶了一声,“都拿走。”
跟在她身后的学子们一拥而上,屏着声息,纷纷拿走属于自己的苹果。
学桌一瞬就空了。
拂乙挨了身子,坐下椅子,懒懒的拿起抽屉里的话本,不太耐烦的扫着桌面。
其实也可以留一个的。
一个都不留。
不懂事。
学子们站在一起。
“院首…以前是我们不好,要知道您是院首,我们也不敢这般对你没规没矩的…”
“对…对不起。”
拂乙漫不经心地打开话本,眉眼凉凉的,“不用有心理负担。”
要打你们早打了。
他们这样她还真不习惯。
院首很不了起吗?她不觉得。
突然。
墨清风负手在背走进来,笑眯眯地看向拂乙,“以后让院首给你们讲学,好不好。”
学子们开心的鼓起掌,“墨清风,吾致爱汝。”
穆夫子一脑瓜敲在距离较近的学子头上,胡子都跳动到一处,“非礼勿言,有辱斯文。”
学子们咧开嘴角笑,“穆夫子,吾也至爱汝。”
穆夫子不屑地‘嘁’了一声,嘴角都翘上天。
学室走进三名军枢密院的院兵,抱着几摞重重的书籍,放在讲桌上。
随后朝拂乙的方向恭敬的作了一个拱礼,便走了。
墨清风拉着穆夫子走了出去,“咱俩去下棋。”
还有二十余日就招另一批学子了,现在这批是真闹腾的,最不听话。
打斗逃课样样占。
也不知下一批学子会不会乖些。
墨清风想着想着眼眶就湿润了。
拂乙懒散的往椅子上靠了靠,把玩旋转手中的毛笔,态度有些邪气,轻微的语调如鸿羽飘落,“你们想学什么。”
学子们开心的点头,“都学,随院首的便。”
他们的院首什么都会,反正,教什么学什么。
拂乙将毛笔轻抵到青丝间,想了想,语气严谨的说道,“追踪术与反侦查。”
一队要裁人,还得从这挑。
学子们哗然起来,“那是进入军枢一队必备的技能…”
没有天分这都学不来,书院从不教,没人会教,即使教了学子们也不一定有成效。
还得看个人灵敏的嗅觉,反应速度,对任何人和物还要过目不忘。
“院首,我们要学。”
拂乙起身走向讲桌,惬意的坐在讲桌一角,将毛笔抵到抵到下巴,三分随性,七分认真,“刚刚送来书籍的三位院兵,穿的靴子,脚底是什么颜色的泥。”
一名学子回道,“土褐色,晨起雾气大…往书院的方向都是泥土路,泥湿,呈土褐色。”
慕容川道,“没有泥土,他们骑马来的,如何沾泥。”
林鸣生面目僵硬的开口,“不,是淡黄色,书院门口的第一块石阶都是泥。”
学子们轻问:“林鸣生,你可有看到?”
林鸣生摇头,“没看到,直觉,书院大门外下马的地方虽说都是青石路,但有一处凹槽,之前是几株杂草,夫子拔掉了,大家定不经意踩到过。”
第一块石阶都沾了泥土,那三位院兵就算没踩到槽坑,第一块石阶总得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