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淡黄色,”拂乙浅浅的勾起唇角,似笑非笑,“进来。”
三名院兵进了来,齐齐脱下一只鞋袜,有两只明显粘着淡黄色的泥土。
学子们不可思议的看向林鸣生,往常一副地痞流氓的作派,观察事物这么细致入微。
林鸣生不说,他们从未注意到书院门口的那几株野草已经拔了。
拂乙挨身离开讲桌,站在一旁,朝学子们勾勾手指头,“上来,细细观察他们三人来书院前都去了何处,吃了什么。”
学子们定定的看着她勾手指头,有些很淘气的坏调调儿,特别不符合她以往高冷不近人情的气场。
学子们犹豫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纷纷整齐的排队观察许久,看完,都摇头。
这如何能懂。
林鸣生一边指着一名院兵一边看向慕容川,“他,去过梨花斋吃早点,梨花斋的芝麻浆就是这个味儿。”
慕容川以前日日给雁如烟买芝麻浆,这味他都闻到恶心,闻到发腻。
但学子们根本就闻不出来,上下朝那位院兵闻了许久,压根没闻到。
“林鸣生,你狗鼻子啊!我们怎么没闻到?”
连慕容川都闻不出来,他甚至,从来都没注意过梨花斋的芝麻浆什么味。
第二位院兵。
又是林鸣生先找出破绽,拿过第二位院兵的佩剑,剑柄处有一点点肉眼都瞧不见的油光,“长宁街的牛肉面摊,他的佩剑有股牛油味,定是放在那摊位的木桌上,那老板桌子从不擦干净。”
但,面是真的好吃。
第二位院兵点头给林鸣生竖了一个大拇指,确实是那摊牛肉面。
莫队说过,院首要给他们一队换队长,就从这群毛都没长齐的学子挑。
他们院首的眼光还真不错,有那感觉了,虽然比沈队差点。
第三位院兵。
学子们这回发力了,一致得出结论:“他的衣袖有细微的灰,是烤地瓜上的皮灰。”
拂乙又看向林鸣生,示意让他回答。
林鸣生摇头,他也觉得吃了烤地瓜。
拂乙懒懒的靠到讲桌,手架在后,毛笔轻叩着桌上,“不是看到什么就是什么,想进一队,要会侦察也要学会伪装自己,不让敌人掌控自己的喜好。”
“气滞脾虚的人,吃地瓜只会觉得泛酸烧心,他当然不会去吃,这是伪装术,地瓜灰皮是营造出来误导视线。”
学子们回到学桌上,认认真真的听,沾墨书写着,一字不落的把她说过的话抄写下来。
拂乙又问:“现在,你们是逃犯,伪装自己如何出城,逃过追捕前往溯国。”
一名学子站起来拱礼回道,“易容成乞丐。”
拂乙微微颦眉,将一粒蚕豆弹到他额头上,“少看话本。”
还易容。
去易个容试试,能变脸啊。
“…”那名学子呆呆一愣,摸了摸口袋,口袋里的蚕豆全没了…
被他的院首不知不觉的掏走完…
关健是,她是怎么知道他有的。
透。
无情。
拂乙懒懒的张开手指,将一把蚕豆放到讲桌上,缓缓地眯起美眸,很有节奏的轻叩讲桌。
仿佛在说,不好好回答,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