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川起身回道,“在城中制造混乱,而这个混乱必须是全城所有人都参与其中,趁守卫不备偷出城门。”
林鸣生回过头看向慕容川,“那么走什么路。”
慕容川回道:“自是北门,走水路。”
北门的水路四通八达。
学子们点头赞同。
拂乙轻轻一摇头,顾盼惺忪,“水路慢,我选择南门。”
林鸣生又问:“南门与溯国背道而驰,为何要南门。”
拂乙从身后的讲桌上掏出一张地图,圈画了一条蛇蛇绕绕的路线,举起来放到学子们面前,“南门方向空旷没有树林,行人居多,最容易破坏踪迹。”
沈宗走的就是南门,甚至光明正大。
所筹谋走的就是她画的这条路线,绕了一大圈才重回无人小道,前往溯国。
学子们站起来向前,认真的看完那张地图:
“这个逃跑路线妙啊,既可以逃过层层官道的关卡,还不影响进程。”
“每一条道都有分道路口,让追踪人分不清敌人该走哪条…”
拂乙收起地图放回讲桌上,“在不知道敌人逃跑路线的情况下,现在换你们来追查,当如何。”
学子们回到学桌上坐好,摇头。
林鸣生站起来,道:“首先要了解敌方的所有,甚至他爱穿的衣裳爱吃的东西,他所有所有的习惯性,猜想他会去哪。”
拂乙懒懒的点头,单手环到胸前一手支起,惬意的把玩着手中的毛笔,“沈队长,他每走一步棋,他都会反推对方如何破解,从而从身上寻找自己的破绽,他最擅长反行其道,这就是反侦察。”
就是要先自己抓自己一回,反复推敲其中的破绽。
学子们一边听一边执笔沾墨书写记好。
拂乙懒懒地朝身旁的三名院兵道,清冷的语调,“路线记下来了吗,飞鸽传书送去溯国,用一队的信鸽。”
她说的,全是沈宗所有的计谋逃跑路线。
三名院兵点头问道,“院首我们记了,但是给谁?”
院兵也听得激昂澎湃,真不愧是他们军枢院首,沈队逃到溯国又如何,只要他们的院首想找,就能找得到。
千里之外,运筹帷幄,知你所想,反行其道。
拂乙慵懒的笑笑,多一分显浓,少一分显淡,恰到好处,“只管送到溯国,该收到的人会收到。”
当然是给沈宗。
沈宗保不准也在等她的想法策划。
自是不能拂了他的心思。
“诺。”三名院兵颔首点头,便走出门。
随后,拂乙侧过身,跟学子们说道,“在我们知道他所有的行动,大大方方的告诉他你知道,这回从他的心里下手。”
这么做当然击溃不了沈宗的防线,而是让他也知道她的想法。
沈宗害怕的不是她知道,而是她不知道他的计谋。
学子们摸着下巴,细细斟酌。
拂乙婷婷站着,双手环胸,美眸轻扬,眸中迸射出丝丝战意,语气却淡定极了:
“现在我们站在敌人的位置上想象一下这个的事情下一步该如何发展,再做和想法相反的事。”
“试想他的心理浮动变化,然后根据变化再做出自己的行为改变,不暴露自己。”
学子们有的听懂,有的根本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