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魏征瞪着高公公,高公公却不以为然,他是一个宦官,跟魏征不是一个体系的,唐朝又不是明朝,还没有‘阉党’这个词呢,魏征就算再怎么厉害,也管不到宫内的事情去。
高公公从马上下来,虽耳边惨叫声不绝于耳,但依旧笑眯眯道:“郑国公,快点宣读圣旨,救下山东大儒和众学子吧,再不快点,咱家担心他们受伤啊。”
魏征看着满地哀嚎的学子们,心中暗骂,你这阉人是眼睛瞎了么?这已经受伤了好不好!
恨恨地瞪了高公公一眼,魏征深吸了口气,断喝一声,道:“都住手!陛下有旨意!”
正在‘厮杀’的两拨人已经打红了眼,充耳不闻,依旧在厮打。魏征眼睁睁地看着两个疯婆子扑到了郑经的身上,又抓又挠,把他的衣服都快撕成条了。
“快住……”
高公公凑过来提醒道:“郑国公,还是快宣圣旨吧,你宣读了圣旨,咱家好救人呐。”
魏征忙把圣旨摊开,正要宣读,忽然看到圣旨的内容,顿时有点懵了。
堂堂大唐皇帝,怎可使诈啊!
高公公刚刚在李世民写的时候帮着磨墨,看到了内容,笑意盈盈道:“郑国公,宣读啊!”
“我要去找陛下!”
“好。”高公公仍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让开了路,道:“您请便。”
“你借我一匹马!”
“这可不成。”高公公肃容道:“皇城骑马,您好像还不够资格。”
“那你们怎么都骑?!”
“咱们是领了皇命办差呀,郑国公,这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你们!”魏征终于是再也承受不住了,本来他跑了这一路就气血翻涌,再被高公公这么一气,噗的一口血吐出来,喷得老远。这下他想跑回去都做不到了,跌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乱』象,忽然打心底升起一股无力感。
魏征颤抖地把圣旨摊开,用尽所有力气,念道:“诏曰:今御史赵元朗命丧逐鹿侯李牧之手,原因业已查明。乃是赵元朗辱骂其母在先,李牧愤而杀人在后。朕以仁孝而治天下,逐鹿侯李牧,因孝杀人,其情可悯。赵元朗祸从口出,实乃咎由自取,自作自受。汝等号称山东大儒,岂不明圣人孝悌之道?于皇城门外哭嚷吵闹,蛊『惑』人心,其心当诛。百姓得知真相,与尔等理论,竟也遭尔等辱骂、殴打,汝等岂不知天意昭昭,民意昭昭乎?朕身为天子,当顺民意而行,今日闹剧,皆因汝等而起,一应责任,也当在汝等身上。责令,当面致歉,并赔偿受伤百姓医『药』费用。另,汝等德行有亏,不可再置馆教学,责令三日内离开长安,违者论罪!诏书从右,主者施行。”
躲在学子们的中间尚没有挨多少揍的卢浮宫听到魏征宣读了这样的旨意,不由得怒视过去。正要开口质问,见魏征唇角有血迹,用力摇头,明白事出有因,咬了咬牙,喊道:“诸位百姓,我等不知详情,冤枉了逐鹿侯,还请给我等一次机会,老夫在这里给诸位道歉!请诸位高抬贵手,医『药』费用明日可到我府上支领,说话算话,绝不反复!”
几个泼『妇』站了出来,指着卢浮宫的鼻尖骂道:“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你说的话,我们不信!”
魏征拽着高公公的袍子,哀求道:“高公公,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坐视不理吗?”
“哪能呢!郑国公怎么如此说啊,咱家这不是等你宣读完圣旨么。”高公公说着,挣脱开魏征的手,对身后的金吾卫使了个眼『色』。金吾卫们上前,百姓们也都退开了,人群外围,自有人支应着,不一会儿,几百人竟然都散去了,一个都不剩。
魏征见状,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噗地一下又是一口血,仰面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