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今高昌王鞠文泰和继任者鞠智盛皆已经死了,这是我大唐攻占高昌的最佳时机。我把所有能够继任高昌王的人全都杀了,高昌就成了无主之地,就归属我大唐了!”
见李思文还要说话,李牧冷声道:“你们不要觉得,高昌只有鞠文泰和鞠智盛是勾结西突厥的,他们这些王公大臣,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他们都是反对大唐的人。我等身为唐人,唐将,一切以大唐利益为优先,这一点,你们要明白!”
李牧的声音放缓:“我还调查得知,高昌王鞠文泰继位之后,为了满足自己私欲,对高昌百姓征收苛捐杂税,百姓已有不满之声,却苦无办法。有些王公贵族,搜刮封地百姓还不知足,竟逼迫百姓签下卖身契、借据等,让他们干活还账,百姓苦不堪言。大唐若想快速的得到百姓的忠心,杀了这些贵族,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
“大哥——”
李思文心地善良,虽然李牧说得理由,每一个都站得住,但他还是不忍心。可是李牧已经不愿意听了,他身为主帅,当有自己的决断,若每个人的每个意见都听从,他也做不了事情了。
李牧拔出尚方宝剑,道:“鞠智盛弑父夺权,勾结外族,其心可诛,其行可诛。王师来到之时,其自知罪孽深重,已然自尽了。尔等高昌权贵,助纣为虐,罪行亦不可免,传本侯令,在册男丁杀,女眷充披甲为奴,家财罚没。明日清晨,所有从心归附大唐之百姓,都可在城内各告示处领取一份安家费,以弥补多年来高昌权贵对百姓之盘剥!”
“杀!”
随着李牧一声令下,兵士们手起刀落,广场之上血流成河!
……
李牧杀人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侯君集和李绩的耳中,二人赶紧过来,但是为时已晚,数千人头落地,到处都是尸首。但奇怪的是,没有人敢哭,因为都已经吓傻了。
自秦汉一来,坑杀之事便罕有了。即便是南北朝异族入侵,只要汉民表示臣服,也没有多少屠杀的事情,但是今日这样的事情又发生了,高昌上下,人人以自危,生怕自己哭出声了,下一刻屠刀就搁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李牧手里拿着一个熊熊燃烧的火把,他对面,李重义正在把一桶一桶的火油,淋在这些尸体上,墙面上,王宫上,侯君集和李绩匆匆而来,李牧瞧见了他们,笑着打招呼,随手一扔,火挨着火油瞬间腾空而起,散发着焦糊的味道。
“李牧,你闯下了大祸你知不知道?!”李绩痛心疾首,道:“我怎么就没看出,你是如此冷血之人!你怎能下得去手?”
“义父,我怎么了?”李牧正色道:“我没有杀老弱妇孺,我杀的都是成年男子。都是那些反抗我大唐的敌人,留着他们,后患无穷。我们与西突厥大战在即,留着他们后院着火吗?”
“那你也不能不告而杀啊!”
李牧指了指自己的尚方宝剑,道:“事实上,我有这个权力。”
“可是,至少你也得过堂,明其罪,如此方能有理有据,给西域诸国以表率——”
“义父!”李牧打断李绩的话,道:“牧以为,与其假仁假义,不如直来直去,想做便做了,找那些借口干什么,一切责任,我一力承担,义父与侯大将军不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