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怜儿一时回不过神来,张了张嘴,迟迟说不出话。
然而游意根本懒得理会她,直接朝着高坐堂上的叶县令行了一礼,恭声道:“启禀大人,此人早前确实乃是我游府之人,只是后来此女背主求荣,早已经叛出我游府了,如今却是不知道身归何处。”
冯怜儿“身归何处”?只要是禹城的人基本都知晓,可不就是被县尉大人抬入府中,做了那第三房小妾嘛。
然而此时堂中的人,却一个比一个能装傻,那些官吏兵士且不说,叶县令也装作茫然不知的模样,唤了身旁的主簿,问道:“竟还有此事,方主簿,你可知晓人犯如今所归何处?”
方主簿自是配合,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将那几乎人尽皆知的事缓缓解释了一番,然后又道:“如今人犯乃是妇人之身,可称其为犯妇田冯氏。”
叶县令顿时做出恍然大悟状,偏偏他端坐高堂之上,下面的官吏和兵士都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也就看不出那浮夸的演技来。
游意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先前她被怒火烧了没有理智,如今却是恢复了几分。这叶县令,分明是要拿冯怜儿当椽子,来治一治那田新翰了。
不过田新翰能落败,对她也未尝没有好处……
想了想,游意果断开口,“启禀大人,不知这犯妇田冯氏到底所犯何事,可是与我游府有关碍?”
叶县令态度温和,“先前本官不知晓犯妇田冯氏与游府已经没有干系,便传唤游小姐前来了,如今查证之后,却是和游府没有太大关碍了。”
老狐狸!
游意心中暗骂了一声,面上还是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问,“如此甚好,只是不知这犯妇到底所犯何事,即便如今此人与我游府无关,但外人却是不知晓,若是平白担上了这个罪名,我游府却是大大的冤枉了。”
叶县令等得就是这个台阶,闻言立刻回答道:“此妇人所犯之事实乃罪大恶极。”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刻意叹息了一声,好表述出心中的愤怒哀叹之情,然后才声情并茂地开口道:“却是前几日,有人前来告发,此妇人有通敌之嫌疑。”
通敌?这是什么罪名?
游意心中奇怪的很。禹城乃是偏僻小城,三面环山,附近也没有异族居住,就算是有战争,也轮不到禹城来,如此情况下,冯怜儿又哪里来的机会来“通敌”?
虽说这罪名显然是叶县令特意压在冯怜儿身上的,但未免也太过无稽了罢。
“竟是如此可恶的行径。”思前想后,游意还是硬着头皮跟着叶县令的话往下说,“只是不知道,此妇人是如何通敌的?”
叶县令立刻叹了口气,“前些日子山匪来袭,本官不欲百姓遭罪,便派遣兵士在山林之中修建村寨,以求临时躲避。但…但……”
说到这里,他似乎心力交瘁一般,迟迟说不出下文来。
这时叶县令的好搭档,方主簿便主动地接过了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