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乃是一片好心肠,但万万没有想到这村寨之中,竟是有人为了一己私欲,想要通敌,与那山匪有所勾结。”
游意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置信,深深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这方主簿和叶县令说的什么?所谓的通敌,竟是指的冯怜儿与那山匪勾结?!
冯怜儿显然也是对于这样的指控十分不满地,此时不管手上脚上的镣铐,挣扎着直起身来,眼中流转的泪水也终于漱漱而下,哭泣道:“大人明鉴啊,小妇人从未和那山匪有所勾结。小妇人乃是一个深闺妇人,在家中更是只会相夫教子,如何会有那般大的胆子,与那山匪勾结啊!”
也不知道这冯怜儿被关了几日,也不知道她这几日到底有没有喝上水,此时哭泣起来声音嘶哑万分,却是将那份柔弱破坏的一干二净。
方主簿也是丝毫不为所动,冷哼道:“本来大人也不愿相信自己治下的百姓竟会做出如此可恶的事情来,但听闻游小姐的话后,此事却是有了几分可信之处。”
“若你真只是一个相夫教子的老实妇人,如何会叛出游府,更何况听闻游小姐所言,当年你之行径,却是比如今更加可恶万分!”
方主簿一张老脸都变得面红耳赤,一副被气的不行的模样,而高堂之上的叶县令则是负责唉声叹气。
好一出戏!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端端是演技出众。
游意心中冷笑,面上却是做出凄苦愤怒的神色来,十分配合方主簿的话语,将苦主的模样演了个十足十。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冯怜儿连连摇头,泪水涟涟的模样着实可怜。
然而扮着红脸的方主簿丝毫不为所动,冷声道:“若不是如此,不妨询问一下游小姐,她所言可有半分虚假?”
冯怜儿顿时将目光转移到游意身上去。就算是有些小聪明,却也就能偏偏那些不知实情的百姓和痴傻版的游意,便是香芸和向嬷嬷都骗不过去。且她又哪里经历过如今这样的阵仗,此时心中已经是慌乱不已了。
她恨不得游意立刻开口,告诉方主簿和叶县令,她冯怜儿根本就没有背主求荣,乃是一个寻常的柔弱女子。
冯怜儿也不敢唤以往的称呼,只能低声轻求着,“小姐,小姐,您帮我说句话啊。您可想想奴婢以前待您的好。”
府衙大堂之上,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游意身上。
那些官吏和兵士皆是看戏的目光,而方主簿和叶县令的目光深深看不出情绪来,唯有冯怜儿却是看的最清楚,一脸恳求的模样,看着好不可怜。
然而游意看都不看她,冷笑一声,道:“大人明禀,本小姐所言所语代表的是游家,皆乃实言。”
这一句话,几乎是判了冯怜儿死刑。
冯怜儿本来还想把她当以前的傻子那般哄骗,妄图以旧时那虚无缥缈的恩惠让游意想起她的“好”。但看到现今游意的态度,却是明白事不可为,颓然地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