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郭坚就激动地想要多说一点。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游意,突然抬眸斜睨了他一眼。
郭坚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剩下的那些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即便是过了这么许久,而且他这几日也算是有见过大世面了,但见到这姑奶奶,还是忍不住发颤,即便对方什么都没做,只是看了他一眼。
郭坚心中暗暗苦笑,老实地站在堂中不说话了。
“启禀大人,此人名唤郭坚,之前乃是田县尉的手下,之后又与向大熟识。”游意开口说话,声音不冷不热的,只听语气,倒很是冷静,她道:“大人若是有问题,不妨问他。”
郭坚连忙点头,就怕自己回应慢了一些,又引的这小姑奶奶不满。
叶良骏倒是没有想到游意竟然还藏了这么一手,此时心情大好,也不追求郭坚之前不稳妥的行为,耐心地询问道:“堂下来人可是郭坚?”
“回大人,正是草民。”
“听闻你先前乃是田县尉手下,之后又为何与向大熟识?”叶良骏意有所指。
郭坚老老实实地回答,“启禀大人,草民先前确是在县尉大人手下,只是草民愚钝,又没甚本事,恰好此时冯姑娘……嫁给了县尉大人,草民便转到了冯姑娘手下,之后便与向大熟识了。”
“你的意思是,向大乃是田冯氏手下之人?”叶良骏不愧是官场上的老油子,即便现在喜怒无常情绪有问题,还是敏锐的把握到了重点。
“正是如此。”郭坚点了点头,突然八卦的奸笑道:“不敢欺瞒大人,这向大和冯姑娘本都是游府的下人,但自从冯姑娘入了县尉大人的府中,游府之中大大小小的仆从,便尽数被她搜刮走了,只留下几个老弱病残。”
“老弱”的向嬷嬷:“……”
“病残”的游意:“……”
这句话说得,游意都懒得去追究内涵,只是看向叶良骏。
叶良骏现在倒是十分高兴的。本来是以为“山穷水尽”了,却没想到游意还藏了这么一手,一瞬间便已经到了“柳暗花明”的地步。
他忙不迭的顺着郭坚的话,继续问:“也就是说,你能确认向大是冯怜儿的手下?”
这有什么不好确认的?几乎是整个田家都知道的事。
郭坚毫无压力地点了点头,确认道:“正是如此。小的不才,虽与向大相熟不深,但也能看出且向大十分遵从冯姑娘,若是没有冯姑娘的吩咐,他是定然不敢擅作主张的。”
“甚好!”叶良骏又高兴了几分,转头看向冯怜儿道:“如此,人证已在,田冯氏你可还有话说?”
冯怜儿的面色自郭坚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变得很难看了,然而此时她却依旧不认罪,咬牙道:“大人,奴家不服。奴家虽未读过几年书,却也知晓审案须得人证物证俱全,才能够定罪。如今即便这郭坚所说的都是真的,也不能凭他一面之词,定了奴家的罪。”
叶良骏眉头皱起,他没有想到冯怜儿这么一个侍女出身的弱女子竟然如此难解决,该说真不愧是可以联合外人,侵吞游府财产的人吗?果然是不能小觑。
如今人证是已经有了郭坚的口供,可物证确实是如冯怜儿所说那般,没有的。
毕竟谁也找不到,当初冯怜儿命令向大深夜前去山林之中搜寻的证物。谁知道她是口头随意吩咐了一句,亦或者其他手段。
案件一下又陷入了僵局。
就在这时,冯怜儿却还说:“叶大人明察,即便是奴家真的吩咐了向大夜半进入山林之中,也无法证实奴家与那山匪有所勾结。”
确实,如今的种种都不过证明冯怜儿是曾经有意半夜进入山林之中,想要证实她与山匪勾结,还需要另外找出证据。
那些证据倒是好找。
本来就是不存在的,以叶良骏等人的手段,真的想要随便虚构一两个就可以了。但那都是需要时间,如今一时半会儿的,去哪里找?
而事实上,叶良骏也不想真的到那地步。毕竟田新翰想要活着的冯怜儿,他也想要。
“你这女子。”叶良骏面色严肃,道:“即便是如此,你深夜派遣人进入山林,那份嫌疑也是逃不掉的!”
冯怜儿的脸上顿时露出凄苦之色,张了张口,正想要再辩解几句。
就在这时……
“县令大人,下官以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游意一愣,转头往左手边看去。但她看的倒不是顾郁延,而是更加上首的——田新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