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是游意吩咐的,暗卫自是要去办到的。
向嬷嬷想着,便要告退离开去办事。
“嬷嬷且慢行动。”游意连忙叫住她,颇有些哭笑不得的问:“嬷嬷可是未曾理解我的意思?”
“小姐的……意思是?”这下不用问,向嬷嬷也知道自己理解错了,只是若不是这样,那仆从又该去哪里找?
游意慢条斯理的又夹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吃了,然后才笑道:“嬷嬷,寻常人家是不愿意将孩子放到他人家里当仆从的,但有的铺子,却是专门做这样的生意的,嬷嬷可知道?”
这已经算是说的很明显了,向嬷嬷什么没有见识过,立刻明了。
“几位大人远途奔波,定是劳累非常,嬷嬷可要选取几位娇柔一些的女子,否则怕是会坏了几位大人的兴致。”游意又补充了一句。
向嬷嬷点了点头,神色之间没有丝毫疑惑,显然是彻底明白了。
所谓温柔乡,英雄冢,色字头上一把刀,且看这刀,这英雄冢,能否将这五个眼高于顶的蠢货给埋葬了罢。
那定然是一出好戏。
待得厅中又没有人了之后,游意便懒散的窝在了椅子中,懒洋洋的夹着点心吃了,从头到尾,她的嘴角都含着一抹带着趣味的笑意。
……
翌日。
“师父,昨夜嬷嬷请了歌姬来府中的事,全城都快传遍了。”聂逸拿着药站在旁边,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游意正在写药方,闻言忍不住斜睨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也去听那些八卦了?”
“没有没有。”见自家师父态度不对,聂逸连连摆手否认,解释道:“只是早间在给一个病者检查伤口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
寻常的病症游意是懒得出手的,所以禹城那些上门求医问药的百姓,大多是交给聂逸处置。聂逸这些年在游意手下,却是被*的越发好脾气,所以人缘也是一等一的好。禹城一有些风吹草动,很可能暗卫还不曾探明,聂逸就已经从这些患者口中知晓了。倒是大大减少了暗卫的工作量。
不过昨夜发生的事,竟然今早便传的身不能动的病者都知道了,可见禹城百姓平日的生活是多么乏味枯燥。
聂逸见游意又低下头去写药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询问了一句,“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那歌姬真是您要请的吗?而且您不是已经许久不戴面纱了吗,怎么今日又戴上了?”
自从游意不再瘦骨嶙峋之后,脸上的面纱就再没有戴过,毕竟戴着面纱吃饭喝水都比较麻烦。至于请歌姬这件事,更是让人难以想象。他师父每晚睡得比向嬷嬷这个老人家还早得多,平日里更是除了在药房制药之外没有其他爱好了。一般女子喜爱的琴棋书画,在她身上是看不到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夜请歌姬,寻欢作乐呢?
聂逸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便是其中有猫腻。
“真想知道?”游意放下笔,笑眯眯的看着他。
聂逸顿时打了一个激灵,敏锐的往后退了两步,连连摇头。
“那不是你该管的事,老老实实的捣药去。”游意收敛了笑容,手下舞笔如龙,飞快的写完了一个药方,又道:“将这些药都给找齐了,今天就炼制它。”
聂逸接过一看,忍不住惊讶,“这是新药方,师父这药方是做什么的?”
“你不会自己看?”教徒弟的时候,游意的脾气一如既往不好,懒得解释,直接往外走,边走边说:“待得把药都抓好,处理干净了,再来唤我。”
其他打下手的事,游意都会交代给聂逸去做,但是制药还是要亲自来的。倒不是说不信任聂逸,而是这小子在她手底下学了四年了,还是制不好药。熬出来的药汤,不是太浓,便是太淡,有的时候甚至还会糊了,直气的游意想将他逐出师门去好了,真真是丢人败兴。
出了药房,向嬷嬷果然就在门口等着。
“听闻嬷嬷昨夜便将姑娘送去了,几位大人可还满意?”游意边走边问,脸上戴着面纱,看不清具体情绪来。
向嬷嬷比她慢上半步,跟在身后,恭声回答道:“几位大人还算满意,只是那位龚大人,似乎有些看不上我们这小城的女子,昨夜未曾有……”
“也是应当的。”游意点了点头,脚步未停,只轻笑了一声,道:“龚大人看着便是严肃的脾性,且想来是初来此地,还不算习惯,有些水土不服。待得服些我配的药,应该就能好了。”
向嬷嬷低声应了。
“药已经交代聂逸去抓了,等会儿他来寻我时,再说。”
游意本就是懒散的人,平日里能坐着绝对不会站着,能睡觉,就绝对不会想着出去玩。杂事左右都交代给徒弟了,她便放心去睡了。
这一睡,便直接睡过了午间饭食。
好在如今游府是她自己做主,就是错过了也没有关系,向嬷嬷会一直将饭食暖着,以保证游意时时刻刻都能够吃到热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