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批发市场,选完毯子,又到其它店看配件。
在玻璃店,格灵驻足镜子前,看到自己核桃似的通红浮肿的脸,下嘴唇红肿,心里痛苦又纠结,回去如果白英和陶思宁问起来,不知该怎么解释。看见站在自己背后的姚宇蓝,愤怒如同星火在兹兹碰撞摩擦,就差一点而燃。
“我先跟老板聊一下,你去洗把脸。”姚宇蓝扶了一下她的肩膀,径自和店老板去泡茶了。
格灵转到一边,没有理会。心里十分懊恼:这个男人对自己时不时地摸一下碰一下,别人还以为自己是他的女朋友,令她有口莫辩。
选购完东西,两人准备回去。路过一排美食店,姚宇蓝回头看着远远跟在后面的格灵,知道她还在生气。想到她爱吃糖葫芦,就买了一串,又点了一杯热饮。
“天气冷,暖和一下。”
“我不冷,谢谢。”格灵扫了一眼冰糖葫芦,可爱的零食,在他的手里变成辣眼的刺。
“真的不吃吗?那我就扔了。”姚宇蓝晃了下手里的冰糖葫芦,试探地问。格灵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冷冷地回了一句:“留给你的女朋友,我不配。”只听见“砰”的一声,格灵怔了一下,停顿的脚步又继续向前迈去,而且越走越快。
回去的路上,格灵坐在后车位,两人再无交流。
回到芳德园,格灵看见陶思宁在练琴,两个孩子坐在沙发上玩耍,白英不在。她抿紧了嘴巴,毫不犹豫地用力地朝大门扶手把上撞下去。把手是雕刻花纹的铸铁坚实带菱角,一下扎破了她柔嫩的额头,很快鲜血从眉心间冒出来。格灵捂着头,两眼冒着金星,整个人把持不住地依靠在墙柱旁。走在后面的姚宇蓝,见了大吃一惊,惊慌地奔过去扶住了她。
“不用扶我,以后如果你还想和平相处,请彼此保持距离,不然我就以死谢恩,两债相抵,互不相欠。”
格灵摇摇晃晃地向大厅走去,鲜血已经溢出了她的指缝,流到鼻梁下巴和衣领上,她把自己给撞狠了,却感觉不出痛。陶思宁见了,惊慌失措地跑上前扶住她。
“格老师,你受伤了,怎么回事?宇蓝,赶快拿药品帮忙止血。”
“思宁姐,不要紧的。走路没注意,撞到大门上了。”
姚宇蓝已经顾不上想许多,急忙拿来急救箱,取出消毒液和纱巾,帮她消毒包扎。一脸的无奈和心疼,却又不知从何安慰。格灵的举动让他措手不及,为了断绝两人之间的联系,她竟用这种自残的方式,堪称狠绝。
“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陶思宁有些担心地望向姚宇蓝,“宇蓝,不然先送格老师去医院吧。”
“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思宁姐,对不起,第一次上课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
只有姚宇蓝才听得出这是在提醒自己,他也没有想到刚接近她,就这样的结果。不知是自己没谈过恋爱,情商太低,还是格灵本身就带刺,碰不得。他懊恼地点头表示,把玻璃门换了,免得再发生意外。
“姚先生,辛苦您照顾一下小孩,我陪思宁姐温习一下上午的功课。舞蹈室,没有弄好,明天我们还是继续上钢琴课。”
姚宇蓝带着两个小孩出去玩,格灵看他人走了,心里才觉得舒坦一些。她此时真的体会到憎恶一个人,连他的影子和气息都是多余和压抑的。
“思宁姐,我先去清洗一下。”
“要不要扶你去?”
陶思宁关心地扶格灵起来,看着她眼眶周边红肿,嘴巴也破了,心疼她出门时还好端端,回来就成这样。她以为只是一场意外,却没有注意到对方的气色很差。
傍晚十分,天已黑尽,外面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整个天地灰蒙蒙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