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宁提着一篮子野蘑菇顺着蜿蜒的小道往上走,一队巡逻的护卫路过,她赶紧移步到路边站定,等人过去了再继续上行。
她微微偏头,听着护卫们的谈话内容,心中一动,赶紧加快速度朝居所跑。
这附近只有她的居所,那些护卫谈论的也就只能是她的居所。
可怎么会有人到她的居所来呢?
她顺手把竹篮放在檐下,跑进屋里,左右看了看,并不见有什么东西被动过,心下稍安。
她轻手轻脚地将张凳子拿在手里。
从护卫们的话里就能听出,他们在门外晃了一圈就离开了,并没有进来。
万一人还藏在屋里怎么办?
她靠在门边,心里数着一二三,三字刚落,她举着凳子就冲了进去。
屋子里并没有人。
她弯腰看了看床底,又捞开帐子看了看床后,甚至连各个柜子都打开看了,确认没有藏人,她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因紧张而冒出的汗,便大步走到梳妆台前,准备检查是否少了首饰。
其实她的首饰并不值钱,但都是她娘留给她的,是个念想,若是丢了,她也会心疼好久。
然而首饰并没少。
梳妆台上还多了两样东西。
她随手拿起个荷包,打开一看,竟然全是银子。
这究竟是哪里来的神仙般的贼啊,不偷东西不说,还顺带扶贫吗?
这个荷包里的东西就够惊人的了,那么另外一个又如何呢?
她赶紧放下手里的荷包,拿起另外一个小荷包。
荷包非常轻,几乎感觉不到什么重量,她捏了捏,捏出里面是纸之类的东西。
怀着狐疑的心情,她打开了荷包,就看到了两封信。
她将两封信都拿了出来,随手打开一封,刚看到一半,她就气得发抖了。
慎腾竟要劫杀她的同胞弟弟!
怎么办,该怎么办呢,她能做什么呢?
慎宁突然开始痛狠自己,这么多年了,她怎么就不去争一争,怎么就不去培养自己的势力!
她现在该拿什么去救弟弟啊!
她抖着手打开另外一封信,眼眶突然就红了,她将信捂在了胸口,“谢谢,谢谢……”
信里写着慎康现在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但因为生病了,所以得暂时留在那里养病,等他痊愈,自然会回来与她团聚。
信里还写着祁旸已经被救了出来,就藏在九江墟外的大山里,另外还附了一张地图,嘱咐她带上东西去与祁旸汇合,尽快离开即翼,暂时不要回来了。
慎宁将信原样收好,简单收拾了行李,便匆匆出了九江墟。
越靠近地图中所画的山洞,她的心越发紧张。
母亲被驱离九江墟时,她已经六岁了,开始记事了,时至今日还留存着部分关于母亲的记忆。
她记得母亲温柔地教她认字。
她记得母亲拉住疯跑的她问热不热。
她也记得母亲离开那天下着大雨,她在后面疯狂地追,距离却还是越拉越大,她跌在泥水里,再无人扶她。
母亲,是个多么亲切又陌生的词汇啊。
她如此想着,不知不觉停在了山洞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