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木月一前一后方迈入烟雨阁。
“尊上您回来了。”一女声传入耳畔。
我闻声抬头,见玲珑一身周正宫衣颔首垂立。
木月遂收回笑脸,微微点头,手臂一扬,便把我手中他衣角扯去,我扫兴撇了撇嘴,不屑望了望木月背影。
“余儿姑娘今日也有空在烟雨阁,只是玲珑这厢有事情与尊上禀报,可否请余儿姑娘······”玲珑冷冷启口。
这边逐客令方未说完,那边便见木月施施然落座,一面斟茶,一面悠然道:“无妨,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玲珑微不可察,咽了口唾沫,面色深沉附在木月耳边说着些什么。
我一琢磨,许是与伍叟有关,这伍叟虽说是坏人,却也是青云宫一位高权重的执事,如今不明不白的死了,定是要讨个说法。
我正狐疑着木月将如何处理此事,却见两人似商量完毕。
玲珑道:“莫城王与洛烟公主今早已到拂云殿恭候多时,尊上预备几时换洗衣裳前去接驾?”
“哦?莫城王,怎的来得这么早?”木月放下茶杯,缓缓回身。
玲珑颔首答道:“尊上近几日日夜未归,想是忘了日月,今日便是约定之期,四月十六。”我细细一品,这语气中似有几分责怪,啧啧······
“哪个是洛烟公主?”我小声问道,怎的以前并未听说过青云宫里还有个什么洛烟公主。
“莫城王的长公主,傀里第一美人儿,并不常来,余儿姑娘自是不识得。”玲珑头也不转地与我道,双目依旧直直望着木月。
木月提起眉毛,捏了捏额际:“你且先去安置,我随后便去。”
玲珑诺诺应道:“玲珑这便吩咐侍从候在烟雨阁外。”说完,鞠躬退下。
半个时辰后,木月也便离了烟雨阁,许是要处理伍叟之事,外加接见那什么公主。临走时,吩咐我留在烟雨阁誊写书案,我亦将要把伍叟的心脏交给红灵之事委托给了木月。
如此,我便一人留在烟雨阁抄书。
要我说着木月这厮真真是不地道,自己一人去玩乐赴约不带上我不说,还要为我担个苦差事,一人孤苦伶仃在这誊写书案!
可我余儿生来便不是那任人宰割的小绵羊,哪里有压迫,哪里便有反抗!
我待木月离去良久后,蹑手蹑脚偷偷潜入浣衣局,取了件侍从的宫衣,挽起发髻,带上毡帽,溜溜蹭蹭走到排云殿,也想凑凑热闹,去见见这傀里的第一美人儿。
还未到殿门口,便听身后有人洒脱出声,“你是新来的?”
我缩着颈子,怯怯回身,指了指自己:“我?”
“不是你还有哪个?”一个侍从模样的少年拾阶向我走来,面色从容。
我四下瞧了瞧,未见有人影,连连点头道:“对对!新来的,今天刚来的。”
少年一听,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样,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扯了扯我空旷衣袖:“瞧你这衣裳这般不合身,也没找个相好帮你改改。”
“相好?”